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喝止声,从山谷上方悠悠荡荡传了下来,震得人心惶惶。
冉问握剑的手紧了紧,剑尖抵在罗三娘喉咙上,顿住。千里传音之人功力深厚,不知是何方神圣。
听这语气是敌非友,应该先绝了后患。他的剑尖在罗三娘喉咙上刺出血来。
同样以内力吼道:“何人多管闲事?莫要藏头藏尾,出来说话。”
“是自己人。”终九畴眉心微蹙,意味深长快扫了罗三娘一眼,对冉问说道,“将军莫伤她。大家先静待,我出去看看。”
攫欝攫。冉少棠听那声音耳熟的很,怀疑是那个不太待见自己的老头子,看了冉问一眼,跟在终九畴后面说道:“我也去。”
冉问看着冉少棠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一旁的冉峰,冉峰会意,立即跟上:“大公子等等小的。”
罗三娘不知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只得静观其变。
终九畴与冉少棠刚刚走到院外,迎面崖壁上跃下一人。
来人发白无须,一身夜行衣打扮,医者气质荡然无存,眉目间全是凛然正气。
不是别人,正是终九畴亦师亦父的长辈刘一手。
“手叔,您怎么来了?让苏仑来就能解决。”终九畴诧异隐世之人为何一改常态来到长寿山谷。即便是他遇险,手叔也不必亲自出马。
手叔自离开药王宗,几乎很少抛头露面,一直深居简出,极少有外人知道其行踪。
故而他突然出现,令终九畴心中一惊。
联想起刚才那句“杀不得”,难道手叔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为了罗三娘?
刘一手瞥终九畴一眼,目光在冉少棠脸上转了一圈,冉少棠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这老头平日看见她平庸的脸时,都要冷哼几声再加上斜睨几眼。
此刻瞧着她这张真面目,目光却难得的柔和起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力眼。
刘一手瞧着眼前女子一袭红妆,与自己这个傻徒儿站在一处,如一对璧人,不由生起好奇之心。
他不动声色的重又看向终九畴,说道:“老夫有正事。”
“正事?”正事不就是救我出谷吗?还有比这件事正经的?
终九畴疑惑间,又有几个身影从崖壁跳下。
终九畴这次彻底愣住。
跟在冉少棠身后的冉峰更是惊惧不已,看着来人,低叫出声来:“摄、摄政王?”
“谁?你说他是谁?”冉少棠回头看向冉峰,又看向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冉峰说这人是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会来这里?
来了又不说话?搞什么鬼?
冉峰丢下一句:“我去禀告将军。”兔子一样的跑不见人影。
那双熟悉的眼睛在冉少棠的注视下,闪了闪,目光落在终九畴脸上。
终九畴面色沉了下来:“手叔,你带他们来是何意?”
难怪苏仑迟迟不来,原来要唱一出新戏。
他把“他们”二字说得颇重,面具后面那双眼顿时失了光彩。
刘一手快步走过来,扒拉开终九畴,不耐烦地说道:“能有何意?还不是为了给你解围?罗三娘那个臭婆娘呢?老夫要带走,别污了冉将军的手。”
刘一手说着,回头看了苏仑一眼,苏仑只得硬着头皮,变换了摄政王的声音道:“本王路过此处,听闻这山谷里藏了歹人,还惊动了冉将军,特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