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擎此时突地呕出一口血,方才倒是伤到了,好在他身手矫健灵活于常人,这才能灵敏救人撤离。
他擦了一下嘴角,也是心有余悸道:「难怪他非得将人弄疯不可,原来宇文晟远比传言更加可怕啊……」
宇文晟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速度,剑光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杀戮之意。
只可惜铁马哪怕外面破损不堪,但内里仍旧能够如常行动。
「咔嚓!」,长长的刺刀布满了「铁马」周身,它的暗器防不胜防,宇文晟侧偏过身子,险险避开一截,当即飞身跃起,不料上方却猝不及防飞落一张网,拦下了他的路。
他精准捕捉到一道来者不善的视线,却见公输即若站在不远处,衣袂飘飘,风姿绰约,但面容却冷若冰霜,冷冷注视着这方。
「这一次,你必死。」他做着口型道。
宇文晟本不以为然,但下一秒,其瞳孔一窒,瞳孔扩张,瞬间一片血红。
他紧紧地揪紧胸口处,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体内的蛊毒因为四周血气的诱发,还有他催动过多的真气,俨然快控制不住了,其实在昨夜他便隐约猜到,自己体内气血翻涌,似有什么殛待「破壳而出」,今日恐会变故。
他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恶之气,他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突然,他仰天发出了一声如凶兽挣脱樊笼的长啸,手中的剑也开始不停地颤鸣,眼神越来越疯狂,最终,失去了理智。
他的剑法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他的身体仿佛与剑融为了一体,剑法如同骤风急雨,令人无法躲避,
他此时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戮。
他的灵魂已经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他没有了理智与人性,战力也成倍增长,眼见如此强悍的铁马被他支解了,这件事情就如此恐怖地发生在他们眼前,北渊军着实大大的震撼住了。
再一看宇文晟此时不太正常的状态,侯飞擎握紧双拳,心惊道:「……他这是凤凰蛊,发作了?」
蒲甲狄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厉声道:「什么凤凰蛊?就是你之前说的那种蛊毒吗?」
「没错,他现在只怕已经疯了!」
蒲甲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醒神过来,他重重道:「疯了正好!他如此大动干戈,只怕体内的真气已然耗空大半,只要咱们对他车轮战,他最终必然会虚脱而亡。」
蒲甲狄为自己的想法
所鼓舞,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动,立刻指挥着骑兵对宇文晟发起围剿之势。
可显然他还是低估了他,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此时的他,他如同一具屠戮机械,不杀光周围活着人便不肯罢休。
公输即若怔然此时宇文晟的模样,微眯眸,轻声讽道:「……真像个疯子,他配吗?」
他伸出手掌,朝前一挥,不仅「铁马」再度被驱驶围攻,公输即若的随身暗卫也一并加入了战斗,还有原本进攻战线的北渊军也撤回一支,几股力量轮翻上阵,对着宇文晟一人刀剑相加。
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与刺激,真正的一场生死对决正在进行。
可怜邺军那头被「铁马」阻挡,又不得不应对北渊军的全面进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将军被敌军团团围攻,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宇文晟歪偏过头,一柄长枪从后方伸出,锐利的刀刃割断了他的一截发丝,来不及反应,公输家的暗卫个个武艺高强,擅用各种兵器进行疾刺、猛攻、断路。
还有趁此良机,越发凶猛的北渊骑兵,射出暗箭的「铁马」,宇文晟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人,直逼得左支右绌,但好在郑曲尺为他打造的铠甲用足了心血,手臂处被深深划过的箭痕,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势。
各种利器加身,也没有破卸其防御。
公输即若见此,眼神愈发深沉冷黯:「她对他倒是不错,这样品相绝佳的铠甲,连吾北渊都不见得有几件存在,她却眼巴巴从盛京一路送来了乌堡给他护身。」
「倘若一刀不行,那便两刀,两刀不行,千刀万剐总能叫他死在这处吧。」
众人听闻此言沉默不语,目光交汇间闪烁着宁死必杀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紧张危险的气氛,鼓声停了,嘶喊声停了,突地,大地上传来一声清晰响亮的清喝:「宇文晟,我回来了——」
耳畔响起阵阵莫名的回声。
公输即若愕然倏地回首,而原本该无一丝神智的宇文晟此时却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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