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伯想向对人类充满敌意的公雪狼示好,原本还以为自己不会成功。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公雪狼在嗅了嗅地上的草药以后,似乎是领悟了孟老伯的意图。它把自己嘴里的兀鹫放在了一旁,然后老老实实的爬了下来。孟老伯大喜过望,看来这只骄傲的公雪狼已经同意了自己对它进行救助。
孟老伯也不敢马虎,他掏出自己带进山一个牛皮口袋,里面装的是六十五度的烧刀子。这种酒极烈,主要流行在古辽东一带(今天辽宁东部,吉林东南部),以其度数极高,遇火则烧,味极浓烈,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如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而得名。
孟老伯每次进山的时候都会带上一袋子,这是他的最爱。在感到疲惫的时候,或者是感到寂寞的时候就喝上一口,会感到非常的惬意。
今天他却要拿自己的最爱来帮公雪狼清洗已经溃烂不堪的伤口,在酒精倒上去的一刹那,孟老伯明显感觉到了爬在地上的公雪狼,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孟老伯知道它很疼,可是酒精消毒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为了让它的伤口快点好,他还是咬着牙,狠着心肠,把这满满一壶六十五度的烧刀子都倒了上去,直到把它伤口处的脓水都清洗的干干净净才罢休。在这个异常痛苦的过程中,公雪狼除了开始的时候剧烈颤抖了一会后。其余的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趴着,任他折腾着。
孟老伯帮它洗好伤口后,自己也是满头大汗。虽然天气是有些炎热,可是有绝大一部分还是因为他的内心十分的紧张。毕竟他面对的是一头以残忍,狡诈著称的野兽。所以他还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以防止它的突然翻脸。谁知他把一袋烧刀子都用完了,那只公雪狼除了最开始的时候颤抖了一会,后来一直都是懒洋洋的趴着。
欣喜万分的孟老伯也放松了警惕,他一边捡起两块石头开始砸那些止血消炎的草药,一边把那头公雪狼当成是老朋友般唠起了家常:“我说伙计。你的狼崽子们到底生出来没有?我想肯定是出生了,不然你的老婆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找食呢?哎。你有几个孩子啦?是不是也是浑身雪白的?你以后带着你的孩子们可要藏好了,不要再让那些被钱迷花了眼的家伙看见了,只要他们看见了,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孟老伯一个人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时候,他也把公雪狼的伤口给敷上了草药,并且还撕了自己的一件旧汗衫给它包上。完全处理好伤口后,那只公雪狼终于站了起来,它似乎受够了这个人类的呱噪,叼起了地上的兀鹫尸体昂头脑袋就想要骄傲的离开。
这时一阵腥风闪过,那只公雪狼忽然丢下了嘴里的兀鹫,它怒吼着一爪子就抓了过来。孟老伯因为一直在帮它处理伤口,所以是蹲着的。他没有提防刚才好好好的公雪狼会突然发难。他只觉得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剧烈疼痛,一股温热的暖流立刻就留了下来。
不用看孟老伯都知道,自己的左脸已经被毁了。就在他捂着受伤的左脸又惊又怒的时候。那只公雪狼却“呜呜呜”的发出威胁的嗥叫声,心惊胆战的孟老伯悄悄的摸起来地上他用来砸草药的石头,准备着要是公雪狼要是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他就用这块石头来和它同归于尽。
这时公雪狼的嗥叫声更加激烈起来,孟老伯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只公雪狼的视线根本就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它那绿幽幽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身后。
孟老伯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发现距离自己五六米远的地方。一只身长一米以上,体重大概50公斤,头圆,耳小,全身棕黄色而且还遍布黑褐色金钱花斑的金钱豹,正优雅而闲适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的方向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它那强健的后腿微微的弯曲着,似乎正在蓄势准备发动攻击。
孟老伯大吃一惊,这种金钱豹在长白山上已经是相当稀少了,没想到今天有幸却会让自己给碰到。要知道这种金钱豹狡猾而凶猛,最善于爬树和偷袭。而且它捕捉猎物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力求一击必中,所以一般被它瞄中的猎物很少有逃脱的机会。
看来刚才的那一阵腥风就是这只金钱豹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对自己发动了一次攻击。那只公雪狼对自己左脸的那一爪子,原本想抓的是对自己偷袭的金钱豹,谁知那只豹子太狡猾了,见情况不妙它立刻就缩了回去,结果公雪狼那一爪子就不幸的让自己给挨上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孟老伯立刻对全身的白毛倒竖着,高度的警惕着,眼睛还死死盯着金钱豹的公雪狼道歉道:“真是对不住啊,伙计,差点就冤枉了你。”
公雪狼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它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敌人,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鸣声。而那只金钱豹似乎也在衡量着自己的对手。要是在平时,它是不会主动对雪狼王发起挑衅的,因为它们之间势均力敌,它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手。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那只公雪狼明显就是受了重伤,活动不太方便。而且,自己的猎物是那个人类,并不是公雪狼,它为什么要跳出来阻止。
感到自己在丛林里的威严,受到了严重挑衅的金钱豹跃跃欲试起来,想要对面前的一个弱小的人类和残废了的雪狼王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