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布鲁斯伯爵,这位是他的助手乔特,还有这位,艾莉森女士。”
“各位晚上好,斐安。”
互相交换完名字,安娜就迫不及待的将刚才他们发现的事情与楚忱分享了。
原来在他走后不久,就有人觉得纸上的字迹不对,或者说是写出字迹的墨水不对,便仔细闻过发现纸上的红字竟然是用血写的,还飘着淡淡的腥味。
听到字迹是血楚忱只是略略扬眉并不意外。
发现卡片上的字是血迹后,有人就觉得这玩意太晦气了,主张把卡片烧掉,免得留着招惹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个主意最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谁也不想把这种意味不明的东西留在车上,安娜更是双手双脚赞成,毕竟这是她收到的卡片,如果出事第一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她。
“烧掉了么?”楚忱反问道。
“烧掉了,但是……烧完之后钟就响了。”
顺着安娜的视线,楚忱看见了挂在餐车侧壁上的古典大钟,上面显示着快九点了。
这种钟大多都是整点报时,但是见过列车长的楚忱却清楚,这辆车上的钟是人为设置的,是到站报时,会有人专门在到站前去进行设置。可现在在没人设置的时候却突然响了。
这就是他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的确隐隐听到钟声,想到卡片上的游戏提示,楚忱大致明白了,不一定是准备的时间短,还有可能是因为人为的因素加快了游戏的开始。
显然有列车员和安娜他们说过钟这个事,所以大家脸上有惊奇也有不安,不太清楚这两者的联系,或者说是不太愿意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报时的钟声敲响,恶魔的游戏开始了。”坐在一旁旁听的艾莉森,也就是楚忱之前在台上留意过得那位C级女实测员,缓缓的将卡片上的第一句重复出来,
冰冷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一桌的的五个人除了安娜全是实测员,也明白这个游戏不是想装不知道就能逃避的了的,在艾莉森提出了卡片上的第一句之后,扮演布鲁斯伯爵的实测员就顺着她的话继续推测下去。
但并没有得出什么太有用的结论,现阶段一切都还不明朗,即使有些人知道线索也不一定会提供,所以最后只得出了了一个晚上睡觉锁好门注意安全的提醒。
讨论完时间也不早了,餐车里早有人陆续回房,也没剩多少人,几个人相互道了声晚安,也回自己的车厢去了。
134号列车不算车头一共五节,三节餐车,两节卧铺,离车头最近的一节是一等卧,一节八个卧铺加首尾一间厕所,车厢个个都是单间,第二节车厢则是上下铺的的二等铺,一个包厢住两个人,一样在首尾有一间厕所。
具体的人员分布楚忱暂时还不太清楚,但是他相信过了今晚,所有人一定会牢牢记住每个人所住的位置,因为晚上必然会出事。
洗漱完回到车厢将门锁好,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楚忱没急着睡,反倒拿出放在道具夹内的报纸快速翻阅起来。
游戏开始了,只有了解更多才能增加活下去的筹码。
能放入道具夹的都与剧情相关,果然这张唯一不可收入的报纸是一张当地信息的小报。大概是地方报的缘故,里面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同样托小事的福,他发现了之前服务生说的上月那辆列车事件的后续报道。
因为已经过去一个月的缘故,该报的现场事件和后续追踪基本已经报完了,这则信息中只剩各样灵异学家的猜想和假设,反正怎么血腥怎么恐怖怎么来,基本可以当做小说看,也是当时报纸吸引读者的一种手段。
略过前面不靠谱的小故事,他看见了自己要找的重点,恶魔。
这不是一则故事而是一段没头没尾的说明,它上面说恶魔来人间会挑选自己的猎物,有时候是伪装诱惑,有时候是一击毙命,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喜欢以游戏的形式进行,因为那样才能让灵魂坠入深渊染上罪恶,那样才会更好吃。
然后报纸上就介绍了,可能来到人间的七位魔君的名字,还有各自的特点和弱点。
这简直就是明摆着的游戏线索,楚忱认真的运用自己的好记性,记下了这段报纸上的每一个字,并且看完后反复检查确定没有遗落才将其收进了道具夹。
在一开始楚忱还不太清楚道具夹和便携背包区别,这次回去他才被科普,道具夹内获得的线索是计入最后积分计算的。
如果有关键信息收入道具夹,很有可能会让他最后的积分上涨一大波。
同样进入道具夹的东西不能再被盗窃,如果遇上拥有盗窃能力的非实体能量卡,它最多只能偷走便携背包和他身上没有能量的东西,不能动道具夹内的和能源卡片。
当然这不代表道具夹没有限制,道具夹的储藏数量是有上限的,且不可以增加,每人只有二十格。
如果满了你可以选择丢弃一些你觉得没用的道具,所以道具夹使用起来相当珍贵,也就只有像上次楚忱那样没找到什么东西的情况才不会为此发愁。
剩下的其他报纸都是一些名人的花边新闻还有商业信息,暂时没看出有什么用处,楚忱想了想将其叠成巴掌大小收入了便携背包里。
毕竟涉及到人,可能有这个车上的某些人的信息,只是都还不认识,所以道具还没有被激活。
收拾完,楚忱将装哑巴至今的白枵抱到枕边,激活了木牌的防御,然后关灯准备休息。
熄灯后,按理说应该隐隐能看见窗外远方的灯火,因为他们这一路其实途径许多乡镇。
可惜什么都没有,楚忱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玻璃上雪花留下的细小水迹,只有浓重的黑暗,食人一般令人心悸。
看来航线已经偏离了,楚忱揉了揉额角不再观察,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当然他并不是准备睡觉,毕竟他连西装裤都没换下,只是侧躺在床上,装出睡着的样子,为接下来可能迎接的风暴闭目养神。
半待机的状态模糊了时间的流逝,耳边只能听见列车行驶在轨道上规律的车轮声和窗边压抑的风声,走廊里开始还偶尔响起的脚步早已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楚忱渐渐感觉到一丝寒意,没由来的,列车中循环的暖气也无法阻止的彻骨感。
有东西进来了。
他没睁眼一动不动似是睡死了一般,冰冷的气流在狭窄的车厢内徘徊,好像在寻找什么,也有可能只是在观察自己的猎物。
楚忱感觉到自己枕边的猫动了,它将尾巴轻轻的扫到了他的手边抖了抖,似乎是在安抚他。
刺骨的寒,犹如冰渣混在血液里,划拉着脆弱的血管,连骨髓中的液体都要凝成膏状,楚忱几乎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他只是纯粹硬撑着纹丝不动,
心中掐着秒,努力不让自己昏过去,大概有十多分钟,那东西都没有下一步动作。本打算着在冻死之前全力一搏的时候。它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寒气褪去温度开始缓缓回升。
又安静的躺了一段时间,楚忱确定对方没有再来一个回马枪的打算,才放松了僵硬的身躯,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点亮了一直开启的探测仪,上面果然留下了刚才那东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