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对方客气地说。

托尼没有坐，他警惕地看着对方。

“非常荣幸见到您，安东尼·斯塔克先生。”对方以一种非常正统典雅的语言风格说，“我是斯特拉克(Strucker)男爵。”

“很抱歉，我并不曾耳闻您的大名。”

“这不怪您。”斯特拉克男爵轻柔地说，“不像您有世界级的知名度，我在原德国也并非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在联合政府之下就更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了。”

托尼皱了皱眉，斯特拉克男爵的说话方式让他非常不舒服。

“不过，我在另一个组织，则是声名显赫、拥有尊崇地位的顶级人物。”斯特拉克男爵直视着托尼的眼睛，郑重地吐出了那个名字：“九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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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所知不错，九头蛇已经覆灭了。”

“什么叫覆灭？”斯特拉克说，“九头蛇是不死的，砍掉一个头，又会长出两个头。您想必是读过那些神话传说的。”

“几条漏网之鱼，掀不起什么风浪，即使是当年九头蛇的心脏和大脑。”托尼说，“九头蛇的思想已经被清算了，你们存在的价值基础已经没了。”

“恰恰相反。”斯特拉克说，“九头蛇的思想不可能被彻底清算，它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上，在合适的环境中，就会发芽长大。”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种自得，“现在就是这样的环境。这个时代逼得社会又向高压禁锢的战时社会迈进了，而这样的社会存在时间越长，九头蛇的思想就越受欢迎。”

“是吗？”托尼冷笑着说，“那你们为什么被逼得要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个社会？”

斯特拉克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即使你带走的这些人，也未必真的支持九头蛇的思想，很多只是坚定不移的飞船派而已。”托尼句句紧逼，“仅凭你的号召力已经不足以起事了，你才会与飞船派的奥斯本合作，而他只是借用了你残余势力的组织架构和管理方式。”

“你来见我只是为了复仇，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利用胁迫和肉体监禁的方式，你已经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达成目标了。”

“恐怕，你是被奥斯本压了一头吧。在他眼里，更愿意把我当做当年著名的飞船派领袖。你们已经过气了。”

斯特拉克被他一连串的抢白搞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斯特拉克男爵，时代已经把你这个老头子远远抛在后面了。当然，我也是。年轻人们比我们想的更多，做的更好。”托尼竟有一点感慨，“所以，有话直说吧，何必还要这样装模作样呢？”

斯特拉克身上刻意做出来的贵族壳子终于被打碎了，整个人的精神都失去了。当全世界选择了流浪地球计划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九头蛇的思想彻底失败了。

“好吧。”他没精打采地说，“我们需要你完善航天发动机的设计。原本的设计只是为近地运行的，我们需要它能够适应远航。”

“航天发动机？”托尼走过去查看斯特拉克给他展示的结构，只觉得分外眼熟。

“这是……原空天母舰上的？”

“是的。这发动机就是你设计的。我们做了一些改造，但也遇到一些技术难题。其实不用你，最终也能做到，但我们时间不多了。”

托尼看着结构图，脑子里飞速运转。他们居然把那艘空天母舰改造成了宇宙飞船，难怪刚才进来时好像觉得有点眼熟。

“请坐。”斯特拉克再次邀请他，“恐怕你需要的时间不短，一直站着会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