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如此,反正丞相府离我许府也不远,你们时常走动走动也方便,倒也不甚要紧。”如许笑道,举起酒杯,“今日在下乔迁宴席,没想到还促成了这一桩美事,实在是件喜事。各位举杯,我们干一杯吧!”
众人举杯,而后一饮而尽。
座中所有人心里都分外高兴,唯独千雾心里更堵了。他目光炽热的看着如许,又陷进了矛盾里。不知应该追随自己的心,还是要顾忌皇家顔面,王族身份。总之两者冲突,反反复复,让他非常痛苦。
之后用完了午膳,金风带着丫头们抱着桃花和庭英去了隔壁屋子午睡,千允觉得有些困意,也跟着她们一起去了。许崇新的目光一直跟着金风,见她抱着孩子走了,跟千雾报告了一声,也跟着她走了。
众人摆了桌子在正厅里打麻将,千雾,王渡之,周自恒和大师姐凑了一桌,其他人在身后指点他们。其中千雾的进步是最快的,也许因为如许的指点恰到好处又精准犀利,也许也因为他本来就腹黑多虑又足智多谋。反正如许对他这个学生很满意,满脸笑意。
打了一圈之后换了人,何时了,千雾,如许和李未青凑了一桌。几人都是深谋远虑又深谙权谋的人,王渡之和阿郎在旁边观察局势,偷偷的跟大师姐和周自恒讨论着牌局。
刚开始大家还不觉得,不知何时,如许和千雾竟然较真了。两人在牌桌上互不相让,把局势弄得很紧张,似乎一场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二十四番清一色,我胡了……真是不好意思,王爷,承让了。”如许起身行了一礼,扬起得意的笑容。
现代麻将的玩法多种多样,依据地域不同有不同玩法。她是按照自己的规则,然后再加以简化。麻将的规则是由她制定,虽然这是欺负了千雾是新手,但是不妨碍她开心。
玩了一下午麻将,到了黄昏时分,大家纷纷都告辞回了家。
金风跟着如许送众人走,如许看见她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便打趣道,“怎么大名鼎鼎的金大侠也会脸红?怎么了?被新新调戏了?”
金风瞥了她一眼,忿忿的哼出一个鼻音,转身就走了。
天已经黑了一半,如许回了屋子,一直坐在书房门口的廊檐下,看着灰蒙蒙的天看得出神。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回过神,觉得周身一冷,发觉天上下起了雪。
“公子,外头凉,还是进来坐吧。”金风向她行了一礼。
坐的久了,如许的身体有点僵,动作迟钝的从地上站起来,跟着金风进了书房。
“怎么样?”如许问。
“你果然猜得没错,绿香的确是宫里的人。”金风眯起眼道,“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要遣送她走?”
“不用,这件事你无须再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留着她自有用处。”如许向炭盆子里暖了暖手。
她搬家新招了一批家丁丫头,其中大多数是从归灵派的弟子里挑选的,但是唯独除了这个叫绿香的丫头。如许知道她是成阳宫皇上的人。
既然皇上生性多疑,派了人来府中监视她,但既然皇上怀疑,就算如许揪出了龄香,那也难保会不会有下一个红香,白香。那不如将计就计,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一来安皇上的心,二来为日后做打算。
到了夜里,阿郎来找如许,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这是渡之下午偷偷托我交给你的,说是人多眼杂不方便交给你。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如许接过来,看了看信封便笑道,“多谢阿郎。”
阿郎笑了笑便退出去了。如许打开信封,将里头的信拆开来看了看。
那是当年香妃娘娘确诊病逝的判书,是由王渡之誊抄下来的。上头清楚的记载了当年事情的经过,是由何人诊断,又是何人写的判书,都一清二楚。
但是唯独,就是没有写清楚香妃的死因。说是病逝,却只是一句“确诊为突发疾病而死”,其间再无其他只言片语是关于这个病症。这实在是很可疑,如许决定要去找一找这个已经退休的太医,姜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