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渐凛,神色渐冷。
等秦浅讲完话之后,他从跟他跟前而过的侍者托盘上取过一杯酒,端着上前,走向了那群人中间。
“你们好。”翟钧霖单手插袋,虚举酒杯。
“你是……?”那群人突然安静下来,诧异地看向他。
“相聚即是缘分,见到几位是翟某的荣幸。”他从裤袋里抽出自己的手,朝刚刚讲得最有兴致的那个男人,伸出了手去,“初次见面,翟钧霖。”
对于翟钧霖这个人,长相大家是陌生的。
但是这个名字,最近在澎城可谓是热谈。
关键是这个人低调得很,极少地出现在宴会之中,基本都是身边的叫翟钧昊的,和一个销售部的女精英出面参加应酬。
一般都是,越神秘,越是叫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对于翟钧霖这个人物,在这个圈子已经是不少人多多少少都起了好奇心的。
“啊!你就是拿下薄家两个合作的泰峰的翟总呀?幸会。”那个男人也伸出了手,与他相握,“我叫冯玉森,是湛氏旗下一个公司的负责人,很高兴认识你。”
“冯总。”翟钧霖在心底记下了冯玉森这个名字,勾唇。
旁边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翟钧霖,也都相继和他握手,并且都互相交换了名片。
翟钧霖都十分重视地一一收好了。
当天宴会结束后,这几个谈论的人,都还觉得感觉很不错,毕竟据打听,整个宴会下来,翟钧霖就收了他们几个人的名片。
这意味着,这个泰峰的掌舵人,看来在以后合作项目上,是会优先地考虑他们几个的。
殊不知,回去之后,翟钧霖就把几个人的名片递给了秦方,叫人把这几个人的资料查了个底儿朝天。
然后开始着手为她媳妇儿报仇!
“刚刚你们……说……这位池小姐……什么师生恋?”
虽然小本本是记好了,但是这该问的情敌,还是要问清楚的。
翟钧霖状似好奇地问到。
几人闻言,不由得都露出了笑容,“都以为翟总日理万机,没想到翟总也会关心这些。”
“毕竟这池小姐和一般人不同,万一以后有点什么交集,也好打个预防针,不是?”
此时的翟钧霖哪里还有以前那冷面煞神的样子,分明一妥妥的花花公子痞性,“有些女人碰得,有些女人,还真碰不得。”
“翟总说得是。”冯玉森举杯与他的酒杯轻轻相碰。
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地说:“说到这个吧,得先跟你普及一下,四大家族里的护卫队。”
“这个护卫队呢,是当年池家家主的老公,也就是池清浅的外公创立的。得了政府首肯的,提供武器的护卫队。”
“这护卫队呢,都是池家、薄家、封家和我们湛家家族里头的人才能进去学习的。”说到这里,冯玉森的语气里透着无法抑制的骄傲与自豪。
看着旁边的另外两个不是四大家族里的“狗腿”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甚至包括看翟钧霖,也多了几分轻视。
“当年池清浅是池家挑选下一任继承人中,在护卫队表现尤佳的佼佼者。在这期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的优良,继承了她外公的良好基因,在护卫队可谓是全面发展,十佳全能。”
“不过呢,也有不少人说,她这样十佳全能,可不是什么天赋异禀,是因为她啊,当时带她的教官给她开了小灶。”
“也不知道当年的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认了那教官做师父,收为了徒弟!很多人都夜里看到那人每晚都带她私底下训练。”
“就是后来她被选为池家的继承人之后,池玉国一死,她们一家子都被逐出池家,池家的人还让她定期回护卫队学习训练。”
“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就和她那个师父给搞上了。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呢!给嫩得!”
说到“嫩”的时候,冯玉森的眼里都忍不住露出了猥琐的目光。
“那师父,就是他们薄家的。”冯玉森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薄老爷子的私生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都没成年都下得去手!果然野种就是脏!”
“可别说,当年可还真的是……薄家上下所有人全力反对那私生子和池清浅在一起,不过也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是未来的家主,这地位身份悬殊,何况啊,这野种怎么上得了台面不是?”
“就是池清浅对那私生子还挺深情的,竟然威胁池家的人,说如果不让她和那私生子在一起,她就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打死不继承这家主。”
“关键是,池家的人还真是拿秦浅没有办法,还真是同意了池清浅的。”
冯玉森满脸的嫌弃和厌恶,那神情,清高得很。
“那后来怎么没有在一起?”
秦浅和他结婚的时候是头婚,他知道。也是刚到法定年龄。
所以她肯定和那个人没有成,何况中间还有宋繁城这么一段。
不过这倒是让翟钧霖很讶异的,毕竟秦浅这种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拉不回来的性格,如果当初是秦浅真的那么爱那个男人,怎么会放弃?
“能为什么?还不是那私生子没出息,没骨气!”
冯玉森满脸的鄙夷,“那池清浅扛住了四大家族中一整个家族的压力,硬生生的给扛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薄家和池家背后里的商量和手段,让那私生子娶了一个女人。”
“那私生子没过两天就妥协了。然后火速地扯证结了婚。连婚礼都没有办,就带着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
“倒是池清浅,在薄家门口等了好几天,连人影儿都没见着私生子。一直不相信那私生子真的结婚了,直到薄老爷子给她看了薄家族谱上写进去的儿媳妇的名字,她才彻底死心。”
一腔深爱,气势如虹。
只是最后全部都错付。
翟钧霖想着当初的她是多么的心痛和难过,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只为了心底深爱的那个人,孤注一掷。
他懂。
就像他现在对她一样。
可是他也不能说完全懂。
至少……他还没有经历秦浅这样的绝望。
至少,她现在还是一个人,还没有结婚。
又或者,虽然说他知道了,但至始至终她还没有主动回应他的感情。
不像她当初和那个男人,两情相悦,准备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却在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之后,突然放开了她的手,留给她无尽的伤痛。
她深爱的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放弃了她,还转身娶了另一个女人。
那种被撇下放弃的伤痛,比一厢情愿从未被接受过的难过还要沉痛一千倍。
不过……
他的心底也忍不住地羡慕起了冯玉森口中的那个男人来。
毕竟那是被秦浅那样深爱过的男人。
那是他的奢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情伤,听说她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随便找了个没权没势什么都没有的男人给嫁了。”冯玉森耸了耸肩,“只是可怜了那个男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娶了个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不知道他的头上有没有长出一片草原来。”
说完,冯玉森又“啧”了一声,一撇嘴,“不过还好,他没有完全眼瞎,还知道离婚。也算是有点脑子,还有救。”
这个别人口中没权没势什么都没有的翟钧霖,沉默地抽了抽嘴角。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到,“你口中的私生子,叫什么?”
“薄栾舟。”冯玉森对于这个别人口中的神秘男人和他相谈甚欢,觉得有一种十分的优越感。
“怎么?翟总这是对池家家主感兴趣,还是对那个私生子感兴趣?”
“无事听听趣事,也好过去与那些人谈一些无聊的公事。”翟钧霖扯了扯唇角,“毕竟像冯总这样有趣的百事通不多了。”
听到翟钧霖夸他,冯玉森立马就开始嘚瑟了,“嘿!你可别说,说我是个百事通,我还真不谦虚地承认。要说澎城我们这个圈子大大小小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刚才说池小姐一家子都被逐出池家是怎么一回事?”翟钧霖问到。
说到这个问题,冯玉森上扬的眉梢,突然就僵硬住了。
“这……”
见翟钧霖疑惑好奇的神情,冯玉森为难地沉默了几秒,然后压低嗓音在翟钧霖耳边道,“这事儿啊,不好说,不仅池家,就是澎城我们四大家族都不能谈的。”
“你若是真想知道……还是自己想办法打听吧。我这……不能说,不能说。”冯玉森连连摆手,拍了拍他的肩。
翟钧霖朝他扯了扯唇,也没有追着问,微微颔首,“明白,理解。”
又同他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冯玉森被湛家的人叫走了,他也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这堆人。
走到了角落,看着秦浅不管是面对各个公司的董事长,还是各大家族的重要人物,都能够保持微笑,游刃有余地浅笑轻谈。
远远地看着,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越是风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正和人谈笑风生的秦浅,突然就转过头,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两个人隔着人群,四目对望,视线相接。
“翟先生。”旁边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声音有些熟悉,是上次在饭店门口等他的那位,“老太太问,如果您看够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太太在花园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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