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在给秦初准备洗漱的东西时,才猛然想起,病房里的沙发没了,她今晚睡哪儿?!
以至于她从洗漱间出来,眼睛像是雷达一般扫描过了房间。
就算椅子拼在一起,这一直的形状也奇奇怪怪的,也不能做一个床。
难不成……她要找护士再抱床被子,打地铺?
见秦浅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过,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的模样。
“床足够大,三个人睡得下。”
翟钧霖十分“好心以及贴心”地开口。
闻言,女人一惊,“不……不用了,我一会儿可以找护士要床被子,打地铺。”
“医院守夜的人那么多,你拿了被子一床又一床,你让被人盖什么?”男人开口便是责问,毫不客气地问:“难道我在这里住院多久,你就打多久的地铺?”
也……不是不可以啊……
秦浅很想这么说,不过看到男人沉下来的脸色,还是选择了闭嘴。
“还是说……你在怕什么?”男人望着女人,挑起了眉梢,像是一种挑衅。
“秦浅你怕什么?”小家伙十分完美配合地疑惑地看向她。
在小家伙的脑海里,好像似乎搜寻不到秦浅害怕的东西,突然也有些好奇。
秦浅瞪了一眼翟钧霖,蹲下身,摸着秦初的小脑袋,笑着说:“我害怕我的小初不开心不快乐呀。”
“那我以后都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你就不用害怕了。”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许下的一个承诺。
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秦浅笑了笑,点头说好。
再抬起头,望向翟钧霖,见他拍了拍床,头往床的方向偏了偏,就这样望着她,像是在问她敢不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
秦浅保持微笑,“你说得对,一直打地铺也不是办法。那就只有希望你不嫌弃了。”
本来是客套话,翟钧霖也扬起唇角,保持着微笑,像个乖巧的学生一般,轻轻摇头,一脸正经地说:“不嫌弃。”
秦浅去洗漱间洗漱的时候,翟钧霖眉目间精光一闪,朝着小家伙勾了勾手指头。
小家伙见状,立马上前,附耳过去。
一个人说,一个人听。
两个人都面带笑意,最后十分满意地轻声击了个掌。
所以当秦浅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睡在正中央的秦初摆了一个“大”字型的姿势,平躺在床上。
他旁边的翟钧霖,只能侧躺在旁边,然后看着他哭笑不得。
“小初。”秦浅上前,轻轻推了推小家伙。
小家伙睁开眼睛,“秦浅,怎么了?”
“你这样,爸爸没有办法好好睡的。你看,爸爸侧着睡,容易扯到他的伤口,你躺过来一些。”秦浅耐心地跟他解释。
小家伙状似十分认真地想了又想,然后委屈巴巴说:“可能是小初和爸爸睡,一不小心就自然而然地过去了。”
那模样就差写一句“我也没有办法”在脸上了。
她和秦初说是来照顾这个男人的,总不能最后,弄得男人没地儿睡吧。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秦初弱弱地问:“要不秦浅你睡中间,这样我就靠着秦浅睡,不会挤到爸爸了。”
秦浅乍一听,怎么觉得好有道理。
可是再一细想,不就是她和翟钧霖睡一起了吗?
她垂眸,看着望着她的那双眨巴眨巴的眼睛,再看了一眼旁边一脸“都行,可以,没关系”的男人,细细点点地在脑海中拼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
最后的最后,就是秦浅睡在了中间,隔开了秦初和翟钧霖两个人。
很快,耳旁一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秦初睡着了。
他保持着乖巧的睡觉的姿势,一动也不懂,哪里会挤着人了?
另一边是男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他没有睡着。
本来他们结婚的时候睡在一张床上的时间就不多,这离婚之后再躺在一块儿还是第一次。
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
秦浅不管怎么的也睡不着,可是又不敢随意的翻身,怕吵到身旁的男人。
房间内,安静得很。
屏息聆听,静得她似乎都能够听到男人床头机械手表的“啼嗒”声,轻微却清晰。
“睡了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地推开房间内的寂静。
沉默良久,纠结之后回答:“没。”
“睡不着?”
“恩。”
“那把衣服脱了。”
秦浅:??
她还没有从这句话反应过来,屋内的灯一下子就打开了。
她偏头瞪向男人,却见他抽出床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药和棉签。
然后恍然,他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意思。
“怎么?”
翟钧霖将女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十分满意。
表面上还装作无辜地问,“怎么生气了?”
“没。就是突然有光,眼睛没有适应过来。”她讪讪地解释,伸手准备去拿药,“我自己处理就好。”
“伤口在你背上,怎么自己处理?”男人躲开她的动作,凝眸,“别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
看着男人坚持的神情,在一起好歹也七年了,也知道她若是不肯,他能就这样一直跟自己耗下去。
于是她默默选择了妥协,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脱掉衣服。
冰凉的药水染上伤口时,还有丝丝的刺痛。
本能不是怎么疼痛的程度,只不过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男人见状,“很疼?”
“还好。”受伤这种事,其实她从小就没少遇到,一般的伤口都能够自己给自己处理,所以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药水有点凉。”
闻言,本来准备给秦浅吹一下伤口的男人,立马僵硬住动作,“那我动作快些。”
房间内很安静,顶灯将一对男女的影子打下来。
秦浅凝视着床上的影子,男人小心轻缓的动作,尽收眼底。
只不过如果是旁人看到这对影子,更像是香肩半露,衣服半褪的风光景致。
灯光勾勒着女人的曲线,从后面看,更像是男人拥着女人在怀,低头吻上女人的肩头。
秦浅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这一幕画面,脑海中像是职业病一般,调节光亮,以及镜头的转向如何,画面更加的唯美有感觉。
当画面定格在引人遐想又魅惑的那一刻时,秦浅闭眼深呼吸,抽回了自己的神思。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她究竟在想什么!
“怎么了?”
不知道此时秦浅脑海中在想什么的翟钧霖,关心地问:“弄疼你了吗?”
这句话,配上刚刚秦浅脑海中的画面,“唰”地一下,白皙的肌肤立马染上绯霞。
粉嫩粉嫩的,像只要被煮熟的虾。
“没。”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哑喑迷,被自己吓了一跳。
低低咳嗽了一声,颤了颤睫毛,定了定心神,然后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男人给她涂好伤,用纱布给她包扎一下。
身体朝前,所以一开口,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她的肩头。
引得女人的肌肤更粉了。
等男人贴好最后一边纱布后,秦浅连忙迅速地捞过衣服穿上。
“沙发是不是你故意叫人搬走的?”
“你穿衣服能不能慢点?”
两人异口同声。
话落,四目相对,同时眉心一皱。
“你穿衣服太快,动作幅度大,伤口容易裂开。”翟钧霖先开的口,拧着眉心,真是为这个女人操碎了心。
照顾别人的时候,倒是细心又贴心。
倒自己的时候,就随随便便,不管不顾了!
想着,翟钧霖有些郁结地说:“你能不能好好照顾照顾自己了?”
能不能把自己的事,也放在心上?
别把自己排在最后面!
闻言,秦浅的面色一变再变,像是打翻了调料盘,五颜六色的。
这复杂的情绪,最终在她的脸颊,都化为了清清冷冷。
饶是她的心中狂风骤雨,但面上却还是惯有的清冷。
她没有回答翟钧霖,而是问他:“所以,沙发是你故意搬走的?”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她能够好好地活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日子过得还算舒适,就算是很好地照顾好自己了。
而这些,虽然不能说完全达到,但八成都还是做到了。
所以她觉得,把自己照顾得还算可以的了。
“是。”既然秦浅问了,他就没有打算否认。“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也不是床睡不下,你干嘛非要委屈自己睡那个小沙发?”
“我们已经离婚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你都在这里陪我守夜了,你睡沙发和睡床上,被传出去的有什么不一样吗?”翟钧霖看着这恢复清冷的面容,心中就开始蹿火。
他不想看到她这副清冷无情的神情,那让他觉得,她就是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
“再说,我只想跟你和秦初好好地过一段愉快的日子,只要秦初开心,你好好的,名声什么的,我都不在乎!那些对于我而言,都不值一提!我只是想要你和秦初好好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如果你在乎那些名声,好!你告诉我,我以后就绝对不做对你名声造成影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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