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妧回了别院,果然空无一人。
她见了前来迎接的林英,便问他谢青临去哪了。
林英支支吾吾的,不肯正面回答她。
“姑娘回来想必是乏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江云妧冷笑一声,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双腿酸痛,便也没再多说,回自己房间去了。
蓝浅和黛浓茫然不知所措。
第二日谢青临过来找她,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我同你去便是。”
江云妧心中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答应了,临行前,她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大腿,暗道这紫微星难道天生是个劳碌命?
城郊,深巷,老宅。
曲千秋开门见到香吟时,大吃一惊。
原来这些日子,他过得也并不安生,战战兢兢,食不知味,愁的头发都掉了许多,仿佛早知道事情注定会败露一样。
“你怎么来了?”他探出头警觉的张望了一圈,待香吟进门后又快速的将门关上。
香吟幽幽的反问:“我难道不能来吗?”
曲千秋说不出话来,他面容清癯,神色枯槁,长叹了一声便转身往里走。
香吟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道:“我就算不指望与你同富贵,这么上赶着在你落魄的时候过来见你也算难得吧。”
这么多年过去,香吟对他也是由爱生恨了。她将一腔真心捧给他看,那人却视如蔽履。
她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曾经对这个人视若神明。
但是神与凡人之间,隔着千里万里的层云。
她觉得累了,便不再追寻。
情深不寿,大抵如此。
曲千秋只觉得今日香吟有些反常,纵然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对他百依百顺,又何曾这样冷嘲热讽过?
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像是缺了一块。
不过他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所以当谢青临带着众人破门而入的时候,香吟正在为他新作的词谱曲子。
巨大的声响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反观香吟,她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曲千秋仿佛被人浇了一盆水,从头凉到了脚!
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曲千秋名义上是知州徐观海的幕僚,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他觉得就这么混日子也不错,可这次,他为什么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看法呢?
兴许是因为他幼时长在城西,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极有感情吧。
他想起那日的知州府密室内,“大人,依我所见,咱们不如就活络一点,让他看看矿井上这些人,他把私盐封了,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