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珠点头。
安雅眼中满是不解。
“永乐公主当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她也明白无论怎么吵闹也是没有的!”雅玛又道。
或者说,那一位公主实在是太沉得住气了。
安雅心中明了:对啊,无论怎么吵闹也没有,那还不如给自己省点力气吧!
东苑之中,真是安静的过分。
永乐静静地呆在房中绣花,样子与平常的北琅国闺中小姐毫无差异,她的样子极为平静,与往常无异。
只是,那凌乱的针法出卖了她此时内心真实的情绪。
侍女们见她那般如常,也早就已经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现在屋内,就只剩下永乐一人。
紧紧捏着手中的针线,豆大的眼泪终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滴在那干净的绣品之上,犹如花瓣盛开。
“蓝景,蓝景,呵呵,居然到头来会是他,真是可笑!”永乐双眸之中不再那般温柔,而是满满的嘲讽与狠冽之意。
永乐与安雅不同,在楼烟国的时候,她就是最不受宠的公主,在其余的公主都不想前来和亲的时候,她才被想了起来。
在听到要来和亲的时候,别的公主都是不愿,而她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能离开楼烟国,来到这壮大的北琅国,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
他也想过自己可能是嫁不成那几位优秀的皇子的,但没想到她最后的归属竟然只是一个将军的儿子,这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安雅最最起码嫁的都是一个郡王,而她却只能嫁给一个正四品的兵部侍郎,这其中的差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凭什么,明明都是公主,明明都是来和亲的,明明安雅那个女人要比她蠢得多,为什么安雅还是能强过她,她不甘心,又怎么能甘心……
针入指尖,鲜血一滴一滴留下,永乐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另外两个被赐婚的当事人,此刻的样子也是截然不同。
蓝景虽然意外,但是身份臣子,能让陛下亲自赐婚已是荣光,他对永乐公主的印象也还好,所以对这件婚事,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
蓝将军府中,对此事也都没有异议。
而离王府中,却是恰巧相反。
离君璧的反应与安雅一开始之时的反应如出一辙,满屋子的金银玉器,盆栽花束,书籍笔墨,甚至是那纱帐窗幔都遭了殃,总之那屋子里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真是不忍直视啊!
碧凌在一旁也不劝导,任由离君璧发泄,等他累的摔不动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停下来的,现在谁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你这是干什么?”离君煦威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场面。
对于离君煦的出现,碧凌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这世子爷可是很久没有踏进过郡王爷的院子了,这太阳明日还真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参见世子殿下!”碧凌俯身拱手行礼道。
离君煦微微摆手,就淡说道:“你先出去吧!”
碧凌神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开了脚步往屋外走了去。
离君璧知道是离君煦来了,但是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或许是压根不想搭理自己这个大哥了。
当他拿起一个玉雕就想摔下去的时候,手却被紧紧地握住了,一刻都不能动弹。
“你扔了它,就能改变皇上的旨意吗?”离君煦冷声问道。
离君璧一边挣扎一边嚷嚷道:“不能改变的话,我就不能发泄发泄了吗,这玉雕是我房内的东西,大哥你要是心疼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说完,就将那个龙凤玉雕塞到了离君煦的怀里。
离君煦并没有接,那玉雕依然没有幸免于难。
“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都不心疼,我又何必替你多心疼呢?”听到那砰的一声,离君煦眼中也没有半丝的心疼,唯有冷意。
早知道离君煦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关心他,离君璧也没打算他会来说几句好话。
“那你来干嘛?”离君璧没好气的问道。
离君煦负手于背后道:“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当自己是小孩子吧,你可要知道,你是离小郡王,是离王府的二公子,你的行为不仅仅代表着你个人,更是代表了父王,甚是整个离王府!”
这个道理,离君璧当然懂,但他就是故意的到处闯祸,为的不就是让他那父王母妃多关心他一下,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二人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久而久之,离君璧就将那些乖张的行为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反正有大哥你在,别人看的人都是你,我怎么样都是不会有那么多人关心的,所以你放心,就算是我再出格,也没有人会在真正在意的!”离君璧嗤笑说道。
离君煦凝眉道:“你就真的以为没有人在意你吗?”
恐怕也只有碧凌了!
离君璧心中苦涩笑之。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皇上也已经下发了旨意,让你迎娶安雅公主,你就安心的做准备吧,这几日不准出门!”离君煦用着强硬的语气说道。
正当离君璧想要反驳之时,又听离君煦补了一句道:“这也是父王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父王最讨厌别人不听他的话吧?”
离君璧没有底气的问道:“你说是父王的意思,那就一定是父王的意思吗?”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亲自去问父王!”离君煦淡笑说道。
当然不用去问!
“我知道了!”离君璧霎时就放轻了声音。
听到离君璧这句话,离君煦随即便大步离开了。
碧凌重新入屋,见离君璧已经安稳了下来,心中非但没有开行之一,反而是更多地担忧浮上了心头。
太子府中,对于皇上这旨意,冷曦舞也是颇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