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巍峨,隐含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神情异常的郭淮低沉着脑袋,眼神儿慌乱的紧盯着高阶之上的曹丕。忽觉喉中干涩,咽口唾沫走入大殿。
空旷的大殿之上,站了不少人。可郭淮还是感觉沉寂的可怕,尤其是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时,妹靠近曹丕一点,冷汗就渗出一颗。
“臣郭淮,参见陛下。”郭淮强撑着胆子,将声调提的高昂,故作淡定的面不改色行礼而拜。
曹丕突然下令让曹真亲自来抓人,想必是已经时抓到了自己的把柄。虽然没能及时除掉韩烜,可被抓进宫之前自己已经派管家老余给郭照报信了。有她这个皇后姐姐,自己的脑袋怎么着也能保住的吧。
立在一侧的白羽冷目灼灼地盯着郭淮。喝问道:“郭淮,现如今你还不赶紧招吗?”
郭淮压着两片儿薄唇,勾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斜睨眼白羽。“招?白羽校尉开什么玩笑。陛下,臣究竟犯了什么事,如何交代啊?”说罢,冲着曹丕拱了拱手,显得一脸无辜。
“哼,所犯何事,郭淮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朕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剑眉怒沉,曹丕锦袖怒甩,一块小牌子应声落到郭淮面前。
看着从天而降的牌子,郭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自家的腰牌,可是东西怎么会在曹丕手里。
郭淮满是狐疑的拿着牌子反复确认了一番,眼神顿时比曹丕还要震惊,“陛下,这是臣的东西,怎会在您的手上?”
“郭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曹真立眉竖眼瞟着郭淮,竖着粗壮的手指,狠狠地指着他的脑袋。
凝望着堂下郭淮脸上的诧异神色,倒表现的甚是真切。曹丕神色微紧,沉声冷道:“白羽!”
“喏!”白羽立即抱拳而回,瞟眼捧着牌子表现的如此茫然的郭淮,转身冲殿外高声言道,“来人,带韩烜上殿!”
韩烜,难道着牌子是韩烜交给曹丕的?不可能啊,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东西,他又是怎么得到的。
郭淮心头不由咯噔一下,胡思乱想了一顿。方才还一脸无辜的表情顿时降了个色调。躬着身子,惶惶不安的冲身后瞄了瞄。只见一个士兵带着个有些狼狈的男子,缓缓走上殿来。
步至郭淮身侧,韩烜弯膝跪地。“罪人韩烜,叩见陛下。”
韩烜声若闷钟,音色寒戾。听得郭淮心肝一颤,不由打个寒噤。
“韩烜,你可识得此人?”曹丕居高临下的问道。
鹰目抬起,望向高高在上的曹丕。只见其俊颜含英不怒自威,剑眉如山,颇具帝王之气。
“回陛下,小人认识。正是此人告知罪民,是柴贵人杀了我妹妹,我才会去向贵人寻仇。也是正是他,命令王示去收买白夫人,用簪子陷害柴贵人。随后又命我去杀人灭口的。此前,他还暗令我阻止吴质去救甄夫人。”
韩烜的言语,像是给郭淮的屁股上点了把火,横竖都淡定不起来了。气急败坏的指着身侧一臂之远的韩烜,强行狡辩道。
“喂,你谁呀,竟敢血口喷人!陛下,臣实在冤枉。王示之事,臣的确不知情啊。或许是他们之间,事先商定蓄意栽赃的呢。至于,甄夫人,臣更是冤枉的紧呢。陛下……恳请陛下明鉴啊!”
郭淮连连喊冤,抡圆胳膊冲曹丕行了个超级大礼。脑袋嘭的磕在地上,看似冤枉的很。
“哼,少在这里贼喊捉贼!郭淮,证据面前,你还在抵赖!”
白羽握紧双拳,恨的牙根发痒。若不是当着曹丕的面,他绝对会上前给他两个拳头尝尝,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郭淮掰着脑袋,没好气的斜睨眼气愤的白羽。眯眯双眼,长哧一声,“抵赖?白羽,我知道你因为你夫人的事情怨怪于我,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可你不能落井下石,冤枉好人呢!”
“你……”
得理的白羽反倒被郭淮将了一军,心头的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咬牙啮齿的盯着郭淮。怒火中烧的白羽直接上前揪起郭淮的领口,恨不能一把直接将他丢出去!
“白羽!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曹真见白羽被怒火冲了头脑,立刻上前阻止。郭淮就算再不济,没有定罪前就是皇亲国戚,于公于私白羽都没有资格动他。
愤恨不已的白羽,无可奈何将郭淮丢开。被放开的郭淮,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当着白羽的面理了理被久乱的丝织领口。
曹丕缓缓起身,步步至前。星眸半敛,怒意沉中,压迫式的靠近跪在大殿中央的两个人。
久经江湖的韩烜,没少看过寒戾的眼神。可眼前之人表面虽平静,眼底却神者森然彻骨的寒意,就连自己都感觉周遭的空气变得冷了。
而且,这种眼神,好像在那个曾经来监牢向自己打听甄宓之事的男子眸中见过。那寒意,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