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逢琏二休沐在家。
他哪都没去,就在荣禧堂等着,不一会就有丫鬟来报:宝姑娘来了!
王熙凤亲自将薛宝钗迎进屋子里,三万两银子的威力还是不小的,起码琏二夫妻俩都认帐。
见此,薛宝钗焦躁的心情稍稍松缓了些。
起码,琏二表姐夫和王熙凤表姐,没有因为事情不成就过河拆桥。
花厅中央摆了一张屏风,将两排坐椅分隔开来,正好让琏二和薛宝钗各坐一边,这是起码的尊重。
琏二为官多年,对这些规矩还是相当看重的。
薛宝钗见了花厅的布置,跟着王熙凤坐到屏风一边,心中却是相当满意,忍不住生出满满的感慨。
谁说荣国府没规矩的?
只是二房和老太太那没规矩吧,起码琏二表姐夫此时表现出来的尊重和规矩,叫她相当舒服。
没有因为大家都是亲戚,就大大咧咧直面说话。
男女七岁不同席!
这样的规矩虽说有些苛刻了,可没能力打破束缚的话,还是老实遵守规矩办事的好,这会避免出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起码此时薛宝钗的心情平复不少,有利于接下来的交流。
她跟琏二很少有交集,到了荣府差不多两年时间,见面次数还没有一回,可以说是陌生的熟人。
比起宝玉那种看似天真不拘束,其实没将礼法当回事的做派,薛宝钗更喜欢琏二表姐夫表现出来的规矩。
不要说什么宝玉还是小孩子之类的屁话,大家族出身的嫡系子弟,除非脑子有问题,不然长时间的耳濡目染,自然而然知晓一些基本的规矩礼仪。
宝玉现在可有九岁了,甚至在小厮的陪伴下,都能在荣府周围的小市上活动了,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
薛宝钗常年混迹于二房,时不时跑去荣庆堂刷刷存在感,跟宝玉接触的时间很长,以她的精明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就是仗着老太太宠爱,还有二太太的娇惯,由着性子来罢了。
因为他知晓这样做,不会引起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反感和不满,身边的下人小厮更是不敢胡说八道,这才形成了宝玉那种叫人难受的行为举止。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却一点都不顾忌这样,会影响到亲戚家女孩的声誉。
难怪,薛宝钗在荣国府待了差不多两年时间,无论是京城王家的女孩,还是史家的女孩都很少过来走动。
就算过来,也是跟着大人一起行动,根本就不给宝玉亲近的机会。
也就一个史湘云是个傻的,明名有两位实权侯爷的叔叔可以依靠,却白哦县出一副愿意在荣国府长居的架势,这是在打两位叔叔的脸啊。
更别说,这姑娘假借爽朗大气的外皮,说出的那些伤人之语,真以为旁人是傻子不成。
一个侯门孤女,不知真正能依靠的是谁,整天嘴里‘爱哥哥’的乱叫,小小年纪就把名声给毁了。
说起这个,薛宝钗心中也是有气,宝玉这小子太叫人头疼了,只要见面就不管不顾往女孩堆了凑,难道不知这样相当坑人么?
……
“琏二哥,究竟怎么回事?”
收回飘散的思绪,薛宝钗冲着屏风对面的琏二急声问道。
“宝姑娘,情况是这样的!”
琏二也没拖泥带水,既然拿了薛宝钗三万两银子的运作费用,他觉得怎么也要把事情办好吧。
眼下事情不成了,起码也得把因由跟薛宝钗解释清楚。
“之前情况还好好的,可是等内务府准备开始选人时,我将宝姑娘的名字报上去,可没过几天却被告之宝姑娘的名字被划掉了!”
琏二一脸郁闷,继续解说道:“我觉得情况有些古怪,又请人帮忙查看原由,这才知晓宝姑娘的名字,是被人刻意划掉的!”
“什么?”
薛宝钗吃了一惊,不解道:“这怎么可能?”
“宝妹妹,薛家有没有对头,在内务府有关系不弱的对手?”
这时,王熙凤开口说话了,沉吟着道:“像这样的事情,很明显被人给阴了!”
“绝对没有!”
薛宝钗斩钉截铁道:“表姐和表姐夫不知,薛家的生意主力还是在江南,京中的生意并不大,更不可能得罪什么有能量的存在!”
“那就奇怪了!”
王熙凤按照事先与琏二商量好的说辞,说道:“一般这样的事情相当犯忌讳,毕竟插手皇家之事要冒不小风险,尽管只是给公主郡主选伴读,也不可能太过马虎大意!”
这话绝对正确,怎么说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郡主也是亲王的闺女,内务府再轻忽也不敢做得太过,真以为皇室中人好欺瞒不成?
“妹妹的名字,在挑选还没结束就被划掉,很明显就是刻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