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知道了冰块有多余,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文砚想的没错,大太太的确不太高兴,她倒不是舍不得那些冰块,她是世家嫡女,又是直接嫁进苏家享福的,别说冰块,就是珍珠她也不看在眼里,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苏定给苏木兰送东西。
要问为什么,自然是不想低头了。
在她看来,木兰顶撞她,甚至怨恨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不对,她一直等着木兰来向她认错低头,但现在却是苏家给苏木兰送东西过去,这不是承认她低头吗?
所以她不开心。
此时她正拉着苏婉玉的手说话,“……她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教养,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身的煞气,当初在京城,说杀人就杀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好歹是她母亲,结果她不仅当众顶撞我,看她那样子,竟然还想生吃了我一般。”
苏婉玉低头不说话。
周氏见状,就怜惜的摸着她的头,“你是她姐姐,竟然还那样对你……幸亏宝儿命大,不然你们母子还不得被她给折腾没了。”
苏婉玉强笑道:“娘,这些话你与我说便是了,可千万别让大哥听到。”
周氏眉眼一竖,“为什么不叫你大哥知道?也不知道她给你大哥灌了什么迷魂药,他就一心维护着她……”
苏婉玉无奈,极力的劝导,她是真心的不想大哥知道母亲的这些想法,倒不是她有多喜欢什么了,而是,这些话要是叫大哥听到,母亲与大哥的关系肯定会更加恶化,连带着她在大哥跟前印象也不好。
对苏木兰,苏婉玉感情复杂,就连她都不知道她见到那人应该拿出一个怎样的态度来。
她可怜她,愧对她,却更恨她。
苏婉玉只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人,就这样,她在她自己的圈子里生活,而她也有她的活动范围,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苏婉玉费了不少的口水,才叫周氏不再计较那些冰块的事,因此苏定过来的时候,周氏并没有提起那件事,只是嘱咐苏定注意身体之类的。
苏婉玉悄悄的退出去,看着天上的月色,心里有些难受。
现在,苏木兰与大哥联系紧密,都已经发展到直接从苏家拿冰了,那么以后,她和苏家的联系是不是还会更紧密?
想到这里,苏婉玉有些烦躁,她现在只剩下这个栖身之地,难道要连这个也失去吗?还是以后,苏木兰会以苏家女儿的身份,像六房的那个陈苏氏一样进出苏家?
苏婉玉臭着脸慢悠悠的走回去,身边的丫头就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见过大爷。”
苏婉玉吓了一跳,回头去看,这才发现苏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了,苏婉玉心中微慌,稳了稳心神,行礼叫了一声“大哥”。
苏定点点头,看了身边的下人们一眼,道:“我与你走一段路吧。”
下人们都乖觉的自动落后,远距离的跟着,既不至于听到他们的说话,又能看见人。
苏定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不用担心,木兰和陈苏氏不一样。”
苏婉玉吓了一跳,抬头去看苏定,“大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定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婉玉,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明显。
苏婉玉就红了眼圈,有些难堪的别过头,“我只是有些不安。”
苏定见她这样,到底心软,“她是我妹妹,你也是我妹妹,在我这儿,你们是没有什么亲疏之别的,玉儿,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我既然将你接回来,那自然是要负责你一辈子的,不用担心我会将你送去家庙。”
苏定柔声道:“你现在只要在家里好好的陪母亲,教养好孩子就行。”
苏婉玉听了这些话,心里却更难过,她虽然与苏定见面生活的时间不多,却也如同兄妹一样互相照顾过的,而苏木兰从小被送出去,与他见过几次面?生活过几天?
结果在苏定这里,她们两个竟然是一样的。
要说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苏婉玉有些不服气。
苏定自然看得出来,心中微叹,“玉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从小就对她有些愧疚,她从小更是吃了无数的苦,那种苦是你所不能想象的,现在她的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我们这时候上去认她,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好处,所以你的嫉妒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你们是双生子,我听说双生子之间都有一些感应,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