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
陈容的‘唇’蠕动了一会,好半晌,她说道:“七郎换下的血衣,洗净后放过来。”冉闵伤他时,王弘曾经换过衣裳。
平妪不解地看着她,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是。”
见到陈容不再开口,平妪上前一步,小小声地问道:“‘女’郎,刚才那圣旨?”
等了好一会,平妪见陈容都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呆在那,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对了‘女’郎,今晨你去皇宫后不久,你的兄长便来了,他神‘色’匆忙,好象有什么紧要事。”
大兄?
陈容抬起头来,问道:“那他神‘色’可好?可有受伤?可有生病?”
平妪想了想,摇了摇头。
陈容见状,微微一笑,道:“既然他无伤无病,便不会有什么大事。”就算有,只怕也是他那个泼‘妇’婆娘和她的兄弟的。
两人‘交’谈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应姑在台阶下说道:“禀仙姑,陛下派来五个护卫,说是送给你的。”
五个护卫?
陈容双眼一亮,连忙抬起头来看向应姑。
应姑低着头,肃手而立,继续说道:“陛下的人,弟子已然安置妥当。”她又说道:“另外,陛下派来的人还说,明儿早朝,仙姑可不要耽误了。”
早朝?
陈容双眼一直。
这时,应姑上前一步,她捧起一个木盒,朝着陈容躬身说道:“这是陛下所赐之事。因天使来去匆匆,又嘱咐不必惊动仙姑,弟子才代仙姑领受。”
皇帝给她的礼物?
陈容上前一步,她掀开那‘门’g在木盒上的红纱,‘露’出了放在里面的,一个‘精’致的,刻了秀丽山河的小木盒。这小小的木盒,头如凤凰,刻纹‘精’致中透着雍容。
陈容接手拿过,翻来覆去欣赏一会,笑道:“真真华美。”
一边笑,她一边打开小木盒。
木盒里,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
陈容呆了呆,不觉不觉中念了出来。
哪知,这四个字一念,应姑便惊呼出声。她骇然抬头,呆呆地望着那‘玉’佩,尖声的,无法自制地叫道:“这,这上面刻着‘如朕亲临’?”
陈容正在欣赏着,被她这么一叫,不由蹙起了眉头。
应姑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满,她直直地瞪大双眼,呆若木‘激’地望着那‘玉’佩,喃喃说道:“如朕亲临?如朕亲临?”
一连念了几遍后,她嗖地抬起头来,朝着陈容叫道:“恭喜仙姑,贺喜仙姑”
在陈容有点明了,也含着询问的眼神中,应姑朝着陈容深深一礼,喜笑颜开地叫道:“有了这‘玉’佩护身,怕是无人妄动仙姑了。弟子恭喜仙姑,贺喜仙姑”
无人动我?
陈容先是一呆,转眼嘴角一扬,然后,她忍不住清笑出声。
“无人动我?”陈容一边笑,一边大步向前走去。来到一棵松树旁,伸手抚着那显得沧桑古朴的树干疙瘩,陈容格格一笑,乐道:“无人敢动我?”
笑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眸中,竟有一点湿润。
应姑走到她身后,笑着说道:“仙姑,这‘玉’佩乃无价之宝,万万不可毁了丢了。”
陈容闻言一凛,点了点头,说道:“恩。”
应姑望着她,突然感慨道:“陛下对仙姑,当真恩重”
陈容嘴角一扬,她转头看向那云雾‘门’g‘门’g的山峰,轻笑道:“是啊,难得这世上,有对我这么好的人。”只希望这个好,能善始善终。刚想到这里,陈容便自嘲地一笑。
在她喃喃自语时,身后的应姑,笑着说道:“如此好事,弟子当速速禀过七郎才是。”说到这里,她问陈容,“仙姑允否?”
否?怎么不允?
陈容一笑。她低头抚‘摸’着那‘玉’佩,微笑道:“去吧。”
“是。”
脚步声刚刚离去,又马上传来,陈容回过头看向应姑,不等她开口,应姑便是朝着她持手一礼,说道:“禀仙姑,建康陈氏派人前来,相请仙姑赴今晚之宴,仙姑意下如何?”
本家派人来了?
他们不是与自己再无相干的吗?是了,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随便派人前来。若是真心看重自己,以建康陈氏那么讲规矩的,怎么不早点派人前来相请,偏等到这夕阳西下时?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陈容摇了摇头,清声说道:“告诉他们,我累了,已休息了。”
“是。”
应姑提步离去。
陈容目送她离去,转过头来看向下面的云起云落。就在这时,应姑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紧接着,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仙姑,有一故人执意要见过你,允还是不允?”
故人?
陈容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