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伸手,他扣着她的下巴,低喝道:“陈氏阿容,你身上的血从何而来?”他朝着她上下打量,心中格登一下,沉声问道:“那个冲到两军阵前拼杀的美貌‘妇’人,是你?是你”
声音急促而紧。
陈容点了点头。
“为什么?”
陈容慢条斯理地扯下他的手,淡淡的,优雅地说道:“因为,我觉得活着没有意思。”
他锢制着她下巴的手,太紧太紧,紧得令她生痛,令她怎么也扯不下。
他朝着她上下打量,突然左手伸出,扯起她的手臂,翻看了一下后,他狐疑地问道:“怎么没有受伤?”
听到他的问题,陈容吃吃一笑,她含着笑,轻蔑的,淡淡地说道:“那些胡卒,想是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妇’人。对上我的,都会呆怔,便有不呆怔的,那向我刺来的戟尖,也故意避开要害,还有一些,更是把兵器收起,想要生擒我。”她解释到这里,终于感觉下巴处传来的剧痛。。。。。。她伸出手,把那大手用力的向外扯了扯,可是以她的力气,哪里扯得动?于是她抬起双眸,妩媚地望着他,嘴角轻扬,慢条斯理地说道:“将军,请放手吧。”
冉闵冷哼一声,他猛然松手,改而锢制着她的手臂,狼眼如刀,“你陈氏阿容是什么人,我可清楚得很。说发生了什么事?”
陈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她眼‘波’如水,斜睨了他良久,嘴‘唇’微启,笑得灿烂,“将军非要知道?”
“说”
在他的喝声中,陈容吃吃而笑,她向他凑近少许,她掂起脚尖,悄悄地靠近他,她将自己的红‘唇’,温柔地凑到他的咽颈处。
几乎是突然的,她舌尖一吐,如蛇一样,那丁香小舌从他的喉结一‘舔’而过
冉闵颤了一下,一动不能动了。
她贴着他,鼻息细细,吐气如兰,“因为,”从她咽中发出的吃吃笑声,实在妖得媚人,她的‘唇’靠着他的喉结,靡软地,温柔得暧昧地说道:“我**了”
隔着两百步,坐回马车的王弘,望着这一幕,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容将自己的‘唇’印在冉闵的喉结上,吐出这几个字,她再次吃吃一笑,朝他抛了一个极尽妖‘艳’的媚眼后,然后,她慢慢扯下他的手,转身‘玉’走。
她的手臂被冉闵锁住,“是谁那人是谁?”
他的声音沉怒之极,不用回头,陈容也知道,他的俊脸一定铁青着,扭曲着。因为她视野所及之处,所有的士卒都低下了头,策马退后。
他把陈容重重一拖,硬生生地把她扯到自己怀中后,他杀气沉沉地嘶喝道:“他是谁?”
陈容一出口,他便相信了她这个说辞。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女’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也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她的突变。
冉闵是暴怒的,痛恨的,因此,他抓着陈容手指,用上了大力,直抓得她的骨头硌硌作响,直抓得她那嫣然笑着的脸上,冷汗微渗。
陈容没有叫痛,不但没有叫痛,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而妩媚。她歪着头,静静地瞅着冉闵,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在冉闵如刀一样的盯视中,她十分随意地说道:“我是闲着无聊,便出‘门’看看夜景,没有想到被人打晕了,醒来后,便**了。”
她说得太随意,她脸上的笑容也太灿烂。
几乎是突然的,冉闵感到一种恶心
“砰”地一声,他把她重重甩出,在令得陈容在地上滚了几滚后,他跳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他的俊脸上除了愤怒,还在厌恶。。。。。。还有悲伤,“陈氏阿容,我都许你为妻了。”他哧地一笑,沙哑的,艰难地说道:“我都许你为妻了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身,翻身上马,急急一扯,狂冲而出。
众卒和陈微先是一怔,转眼,他们反应过来了,连忙跟了上去。走了老远,陈微还在回头盯向陈容。只是这一刻,她脸上的黯然,失落,自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轻松愉悦的笑容。
直追了大半个时辰,一个将领才率先追上了冉闵。这时的冉闵,已停止了奔跑,他坐在马背上,面对着夕阳,四周是漠漠荒原。
他一动不动地驻马而立,若不是风吹动了衣袍,卷起了长发,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雕像。
那将领来到冉闵身后,想了想,他低声说道:“将军,不过是一个‘妇’人,何必动怒?”
冉闵没有回头,他盯着那夕阳西下处,好久好久,在那将领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时,他沙哑地声音突然传来,“不对,她在撒谎”
那将领一怔,正想询问时,冉闵已哈哈大笑起来。
他仰着头一阵狂笑后,慢慢地解下长戟
把那长戟拄在地上,他低着头,嘶哑地冷笑道:“都**了,都在寻死了,她还想替那个男人瞒着。。。。。。陈氏阿容,你对我的心,未免太假了”
那将领听到有关末来夫人的这种‘私’密事,哪里敢开口说话?连忙低着头。
冉闵的右手,紧紧的,紧紧地握着那戟柄,这一次,他用上了十分的力道,直把得那戟朝泥土中深深‘插’入,直令得戟柄开始弯曲。
他垂着头,兀自嘶哑的大笑不休。笑着笑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低沉。
几乎是突然的,他朝着那长戟重重一踢。在踢得它拔地而起,弹出老远后,他嘶哑的,愤怒之极的低吼道:“你算什么?你算得什么?”
低吼声中,他突然翻身上马,再次狂冲而出,在冲过那长戟旁时,他伸手捞起,掉头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