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歌一听这个,直接离锦绣的位置退开三步,幸好这个小姑娘萧雪涵说了,要不然他这一背回去,让他娶锦绣怎么办?他的安宁怎么办?
安宁呢,扶着额头,头疼了。
她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女人的名节大如天,被男人看个胳膊脚丫,意外救人抱一下都可能被说成是伤风败俗,指不定就要被捆绑终身了,所以啊,这事还真不能让玉容歌做。
当然,玉容歌不可以背的话,就只能她来了。
“没办法了,小丫头,只能我来背你姑姑了。”到时候有人的话就掩饰一下,反正摇摇晃晃,看着背不动,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对了,到时候应该能够蒙混过关的。
你还别说,安宁的演技确实不错,她将一个费力拖着锦绣的千金小姐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就连先前怀疑是安宁出手的萧大山都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是不是当时眼花了,是不是那头野猪真的就是因为低挡不住这位安四小姐的煞气而自动送入陷阱刺死的?
萧夫人呢,自然更是毫无察觉了,她觉得对安宁好生抱歉,要她一个千金小姐这般扛着锦绣回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过。
“真是麻烦你了,四小姐。先前我们家涵儿已经是麻烦过四小姐一次了,没想到我们家小姑又再次麻烦了四小姐,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本来该是请四小姐坐着好好吃一顿的,可这会儿,倒是让四小姐累坏了。”萧夫人赶紧从安宁的肩上接过锦绣,帮着一起将锦绣搀扶到房间里安置妥当了。
这个时候,锦绣悠悠地转醒了,醒过来的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怯怯的,像是刚刚从蛋壳中孵化出来的小动物一样,看什么都有点怕怕的,尤其是陌生人,只要一靠近,锦绣浑身就开始发抖。
“对不住了,四小姐,小姑平常不发病的时候,就这样,很怕陌生人的。”锦绣一发病起来就咬人伤人,可她一旦不发病,那就怕人躲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安宁呢,也不想刺激锦绣再次发病,自然顺着萧夫人的意思,从房间里退出去了。临走时,她自然不可能让玉容歌留在锦绣那里,继续逼着锦绣想她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而显然,玉容歌对于这件事情是急了点。
“宁儿,你怎么拉我出来了,我还想问问那个锦绣姑娘,问问她可否记得其他的事情?”
“你今晚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最多在逼得锦绣发疯一次,其他的,什么都起不到作用。你知道的,像现在,她不发病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认得你,你没看到吗,我们这样的人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稍稍一靠近就会惊吓到她的。”
说到这儿啊,安宁转了语气道:“就算,就算你再逼得她发狂一次,你未必就有那个运气,能够让她像刚才那样错认了你,想起了过往的片段记忆,这样的机率,这样的病人,对于医学而言,根本就是个奇迹。按理说,以她的状况,发狂了二十年,那压根就不可能会记得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尤其还是让她痛苦的记忆,这样的记忆对于她这样的病人而言,是会自动抹杀掉痛苦的一面以求能够躲开那些痛苦的,我这么说,你可听得懂?”从医学角度上讲,人很容易将痛苦的记忆深埋起来,尤其是记忆不完整的人,那么藏在最深处的记忆,最容易被遗失的部分就是那最痛苦的部分。
所以像今晚锦绣见到玉容歌爆发,只能说玉容歌够幸运,而这样的幸运,发生了一次,已经是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的幸运?
“我知道,宁儿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突然知道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让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我做不到,宁儿。”玉容歌,自是明白安宁说的话,他也认为,得到这样的运气,已属老天爷开眼了。
没错,在他从锦绣口中得知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后,他甚至觉得,这是天意如此。
是冥冥之中他的父亲母亲在保佑他,所以安宁来的地方正是当年他父母遇害的地界——香山寺的附近,所以偏偏跟安宁有缘分就是这户人家的小姑娘,所以他才有缘跟着安宁来到这户人家,见到了这个疯女人锦绣,见到了这个当年可能留下的唯一证人。
他知道,这已是他的幸运,不该在强求太多,可是一想到锦绣口中的另外一个孩子,他就非常渴望想要找到那个可能跟他有着同样血脉的兄弟或者是姐妹。
而一想到这个世上他还有一个亲人,玉容歌就无法遏制心里那种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