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呢,看到薛弘这般野蛮强横的态度,一个个都同情着姬流觞,有好心的大娘,还大着胆子上前搀扶了姬流觞一把。
结果她这一搀扶,却得来薛弘狠厉的一记威胁眼神。“你个死老太婆,要你多事,我教训我们家养的一条狗而已,你来凑什么热闹。来啊,给我将那个死老太婆丢出去。”看来这个薛弘受得教训还不够,都这样了,还这般嚣张跋扈,青枝后悔了,后悔只废了他,没有直接弄死他。
安宁呢,显然猜到了青枝的想法,她捏了捏青枝的手心,示意她镇定,不要被人察觉出什么来。
当然,薛弘这话一出口,他底下的两个打手立即就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将那个好心的大娘给扔出去了。
“够了,薛少爷,你有什么气就冲着我来好了,何必牵累无辜呢。流觞知道少爷这会儿心情不好,可少爷就算再怎么恼怒也于事无补,何必闹得民怨沸腾呢。”姬流觞轻轻挥掌便将两个打手逼退了下去。
这一逼退,姬流觞赶紧让那位大娘退出去,千万别呆在这里,免得薛弘迁怒于她,那位大娘见此,仍然心有余悸,不过她倒是不敢再呆在这里,因而她临走时,小声地跟姬流觞说了一句。“那公子啊,你小心点啊。”退出去的时候,大娘那眼里满是怜悯,连连叹气着。
而薛弘呢,见姬流觞竟然敢反抗,他顿时忍着疼痛,怒起了。“还不赶紧扶好老子,你们这是想要老子的命吗?你,过去,将老子的拐杖捡回来,今儿个这条狗敢当着老子的面反驳老子,老子不教训教训他,他往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当主人身边一条合格的狗了。”
“少爷,你还是别动了,你的伤。”身边的小厮提醒着薛弘,少爷身上这伤可不轻啊,听姬流觞那口气,那可是要断子绝孙了啊。
这薛弘没听人提起那伤还好,这一提,他就越发怒了。忍着钻心的疼痛,薛弘还是抬脚将边上的小厮给踹了出去。
那一脚窝心脚带着十足的愤怒,小厮当场被薛弘踢得吐血了。就这样,他还不够消怒的,命令打手给他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够了,你这个小畜生,都这样了,你还不能消停点吗?”这个时候,闻听到薛弘出事的薛太师到了。
他一瞧见百姓在边上指指点点的,面上一个个是愤愤不平,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薛弘,他就知道薛弘又惹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还以为薛弘只是被人废了武功,没想到废了是废了他的子孙后代啊。
因而当他从姬流觞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薛太师似受到严重打击,当时就瘫坐在地上了。
“报应啊,这真是报应啊,报应。”薛太师失神地喃喃自语着,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往常一朝太师的威仪,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而已,一个担心后继无人的父亲罢了。
不过,他毕竟是一朝太师,失态之后,自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他,自是手颤颤地握住了姬流觞的手。“孩子,你告诉我,弘儿这伤,这伤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对不起,义父,流觞已经尽了全力了,流觞无能,没办法医好少爷的伤了。”姬流觞实言相告道。
“难道真要让老夫看着薛家断子绝孙不可吗?流觞,孩子啊,你可得想想法子啊,一定要救救弘儿,得让弘儿有个后才行啊。”他薛家不能就断在他这一代啊。
“义父,流觞确实没有办法了,不过义父可以让苏太医过来看看,或者义父可以找一找江湖上闻名的鬼医,也许鬼医有办法也说不定。当然,说实话,不是流觞打击义父,这个希望也很渺茫,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鬼医,也未曾听见过鬼医出手救人,所以,流觞觉得,与其去做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倒不如义父还是护着少爷最好的一点血脉才是正理。”姬流觞说话到这儿,倒是让薛太师原本感到绝望的心情又有了希望。
“流觞,你的意思是——”
“没错。流觞刚才查过了整座云香楼,本想查到那个害少爷的姑娘,没想到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流觞发现有个叫丹凤的姑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恰好就是少爷平日里的老相好,少爷每次到云香楼,十次有九次就是找这位丹凤姑娘的。当然,根据这里的老妈妈说,丹凤从出价的第一个晚上开始就一直跟着薛少爷的,她是被薛少爷包了场子的,所以,流觞有把握丹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少爷的。”
说到这里,姬流觞顿了顿,转了语气道:“当然,若是义父瞧不起丹凤姑娘的出身,不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刚才那位老妈妈拿了一碗堕胎药过去,正要丹凤姑娘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呢。毕竟像丹凤姑娘这样的,往后若是没有少爷包场子,恐怕也得开始接客了,所以,这孩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姬流觞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薛太师想要这个孙子的话,那就得立即做出决定,否则的话,就得面临断子绝孙的局面了。
当然,提出这个建议的姬流觞,本以为薛太师肯定会三思而后行的,谁知道他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直接让姬流觞将那位丹凤姑娘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