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从来都是给老百姓定的,那些皇亲国戚就算是触犯了王法,最终也会找出各种借口,各种理由而安然无恙的,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也难怪寒门子弟十年寒窗了,这一朝鲤跃龙门,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这玉容歌呢,没想到安宁看待这个问题看得这般灰暗,他道:“宁儿难道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一想吗?”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薛弘最终会给豹子抵命,会被明正典刑了?”安宁显然是不信。
“若是以前,可能不会,但是现在,薛家跟卫国公府正对着呢,如今薛弘出了这样的事情,卫国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老人家可是一直咬着牙等着给他的孙子报仇呢?等着吧,明天早朝上,第一个参本的定然就是卫国公。”玉容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
安宁呢,却是不解了。
“玉容歌,你这话我听着倒是有些糊涂了。那时我担心卫国公府落于下风,因而派人送了卫国公一颗龟息丸,如此造成了卫少棠内伤过重,昏迷不醒的假象,如此才压倒了薛府,在金銮殿上占了上方。”
说到这儿,安宁孤疑地盯着玉容歌道:“这件事情,旁人不清楚底线,那卫国公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此番因为心虚帮着薛弘倒是有可能,又岂会明知事实而去落井下石呢?这不像是卫国公行事的风格啊,他可是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这般冲动呢?”
“这个要怎么说呢?说来就话长了。我只告诉宁儿简单的,那就是卫少棠跟我有些交情,因而在薛弘的事件中,卫少棠做了一些手脚。所以,卫国公并不知道当时卫少棠是装的,他以为是真的。那时他本在金銮殿上哭诉是满怀心虚的,可后来苏太医的判断,还有姬流觞以及各位太医的诊断就让卫国公惊吓到了,如此,他后来哭诉起来自然就是真的了。”
说到这儿,玉容歌语气一转道:“宁儿,你莫非以为皇上是那么好忽悠的吗?若不是卫国公当时哭得那般真,皇上又怎会信了他而命其他太医跟着姬流觞一道儿去呢?”
“这么说来,就是你跟卫少棠将卫国公给耍了一回?”说到这儿,安宁蓦然一震。“玉容歌,你该不会从青枝被薛弘无辜送进大牢那一刻起,我想为青枝报仇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开始下这盘棋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算计也算得太深了,一步一步,如此算过来,简直将人心都算得一清二楚了。
玉容歌看着安宁惊愕的神情,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他那双桃花眼眸中的光彩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宁儿是不是开始害怕我了?这样的我,是不是让宁儿觉得太过可怕了?”
没错,单看玉容歌的外表,看着他素日的各种表现,她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内里已经黑化到这般程度了。
他步步筹谋,一步一算,细致周到,简直是天衣无缝,将什么都打量进去了,这样的人,太过危险,是她极力想要避开的人。
可面对玉容歌眼中流露出来的脆弱,她不知道怎么的,竟是在这一刻摇头了,没错,她本该点头的,告诉他,你太可怕了。
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没有,我只是没有想到而已,觉得很意外。”随着她的这一句话,玉容歌眼中的光彩又一点一点地开始亮堂了起来。
“宁儿,不怕我吗?”
“有什么好怕的,你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罢了,我随手伸出二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这样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当然就算玉容歌再厉害,安宁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怕呢?她虽然觉得玉容歌是个危险人物,惹上了会有麻烦,该是将他隔离掉的,但若是真的惹上了,以她的性子,自然也会迎面而上,积极面对的。
老实说,前世加这一世,她安宁,自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怕过一个人。
以往她遇见过很多比她强的对手,可就算那个人再强大,再有威胁,当她面对的时候,她也是无所畏惧的。
这就是她安宁。
因而,怕玉容歌,怎么可能呢?
想到此,安宁嘲讽地笑了笑。“玉容歌,现在该说第二件事情了。”
“宁儿,我担心我说了第二件事情之后,你会担忧自己二个手指头捏不死我。”玉容歌决定摊牌了,便干脆坦然地告诉安宁,他不想瞒着她,这件事情越早告诉安宁越好,晚了,他担心安宁那时候就会果决地从他生命中走出去了。
安宁呢,到这会儿总算明白了,玉容歌为何要先说第一件事情了。
“玉容歌,看来你今天在这里等着我,就是想要告诉我,你其实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很可怕的一个人,是吗?”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