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宁觉得玉容歌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她那是看得相当顺眼啊,在旁人眼中,玉容歌也许毒舌了点,说话实在太过残忍了点,可是,她安宁这会儿听得怎么就那么顺耳呢。你说,这厮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说的话,做的事,怎么就那么漂亮,那么合她的胃口呢?
“宁儿,你为什么这般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啊?”这会儿的玉容歌觉得安宁盯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啊,忍不住他就抬起衣袖,擦了擦了他的脸颊。
“不要擦了,你脸上什么脏东西都没有,好看得很。”安宁一把拉下玉容歌手道。那玉容歌呢,听到安宁赞扬他了,忙顽劣地眨眨眼睛道:“是吗?宁儿这会儿也觉得我好看得很吗?”
“是了,很好看,往后继续保持啊,继续做事这般漂亮的话,你会更好看的。”安宁这个时候也不吝啬对玉容歌的夸赞,她拉着他的手进了落风轩,抬头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屋子装修得还挺不错得,清雅幽静,物件什么的摆件也够精致灵动,更难得的是,壁上的字画很合她的眼缘。
没错,这副《大漠孤狼图》还有这副《沙场两军对阵图》,安宁单单看着,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过来,让她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在瞬间激发她身体里一直隐藏在深处的那种嗜血因子。
一种蓬然而起的热血,在此刻沸腾,再沸腾。
忍不住,安宁双手抚上了画卷,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光芒,她转身,忽然扑向玉容歌,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玉容歌,这两幅画卷,能不能送给我?”一直以来都是玉容歌直接将各种礼物双手奉送给安宁呢,这还是安宁第一次主动开口问玉容歌要礼物,要的还是这二副玉容歌自己提笔而作的画卷。
玉容歌这听到安宁别的什么都不要,偏偏就挑中了这二副画卷,他心里自是起了涟漪,面上却还是桃花含笑地问道:“宁儿很喜欢吗?”
“当然了,若不喜欢,我也不会主动开口问你要了。说吧,肯不肯让给我?”安宁干脆得很。
玉容歌呢,倒是问了问。“宁儿只要开了口,我怎么可能不给呢,只是我很好奇,宁儿为何非得要这两幅画卷呢,其他的不喜欢吗?”
“玉容歌,不要那么多废话行不行。我喜欢这两幅画,没有理由的,若是喜欢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算不上叫喜欢了。喜欢就是一眼相中,莫名就喜欢上了,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如此,你肯割爱吗?”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两幅画卷,感觉她前世的人生都在缩写在这两幅画卷之中了,所以,安宁很想要,第一次很想占了这两幅画卷。
那玉容歌呢,听着安宁这般说,呢喃了一声。
“喜欢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没错,他喜欢安宁,何曾是因为什么理由呢,喜欢就喜欢了,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份喜欢就已经开始了,就像她所说的,一眼相中,再也无法自拔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玉容歌很是羡慕他笔下的二幅画卷,很羡慕安宁喜欢它们,真的,他甚至有一种荒唐的念头,想着如果此刻他就是那画卷该有多好,他甚至很是吃味,还是对着他自己提笔而作的画卷吃味。
这种感觉若是说出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得荒唐,觉得可笑,可玉容歌当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的,恨不能以身取代之。
而安宁呢,见玉容歌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站在那里,目光对着壁上的两幅画卷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这让她觉得很是诧异。
“玉容歌,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是想着毁了这两幅画卷吧?”安宁觉得此时玉容歌的眼神透出来的就有那么个意思了,而且看着那是越来越发热发红了,见如此不对头,她赶紧将壁上的两幅画卷给取了下来,卷起来,在身边收好了。
“那个,玉容歌,这样吧,这两幅画卷就算是这次给你拔除蛊毒的酬劳了,其他的,你就不用另外支付了,就这样了,晚上我再过来,你先准备准备啊。”说完,安宁带着两幅画卷快速离开,生怕玉容歌从后头追过来,将她手中的画卷夺过去给毁灭了。
玉容歌呢,看着安宁一阵风地从他身边离开,他想伸手抓出安宁,可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安宁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甚至,她还越走越快,快得他都不好去追赶了,免得那个丫头误会他是去抢夺画卷回来的。
不过,说老实话,她这般喜欢他的画,玉容歌是很开心,可他总是想着,若是她不单单只是喜欢画的话,而是连他这个人也一起喜欢了,那该多好。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安宁那个丫头总是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打击到他,就凭她刚才对他说的话,什么以后再找的话,千万不要找像安青柔这样的,这不是等于说,她压根没将她自己算在内吗?
如此,让玉容歌怎能不沮丧呢,看来,他这条情路还长着呢。
这个时候的玉容歌,还真的有些同情自个儿,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要权势有权势,要金钱有金钱,拥有这么多优点的人,竟然连他自己作的画卷都不如,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一个事实啊。
可悲伤归悲伤,玉容歌这样的人,是不适合伤风悲秋的,就算偶尔感概,那也是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