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究竟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不要命地来招惹我?”安宁忽然笑着蹲了下来,平视着豹子的眼睛。
那豹子被安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给看得一哆嗦,当下回得那个溜啊。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豹子还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原来我就值这么点钱啊。看来那位夫人一定是没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吧。你估计到这会儿了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吧?”安宁一双凤眸,微微挑了挑眼角,此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厉。
“你,你是谁啊,不就是这个府里的一个姨娘吗?那位夫人可说了,说你将她的老爷迷得神魂颠倒的,所以她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用这样的办法让那位老爷收收心。”豹子这话一开口,那安宁还没说什么呢,边上的玉容歌已经抬起他的那双贵脚了。
“等会,你可别抬脚,我跟你说,玉容歌,你要是这么一脚过去将他给踹死了,让我没了认证,你看我等会怎么找你算账。”安宁赶紧将玉容歌给拦住了。
“你没听到他嘴里在说些什么吗?姨娘?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让本世子的世子妃变成一个莫名奇妙的姨娘的,是谁让他污蔑本世子的世子妃的,就凭他刚才那句话,他就该死一百回了。”
“他当然该死,但不是现在死。你现在怎么连青枝都不如了,青枝那丫头虽然发着脾气,还知道留着他等我回来处置,没将他给杀了呢。你倒好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这是想让薛氏来个死无对证吗?”安宁将玉容歌拉到一边,不许他再插手了。
玉容歌呢,也觉得他失态了。
可刚才听听那豹子说的,他能忍得住吗?
而那个豹子呢,这会儿听什么世子,世子妃的,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是从脚底发寒到头顶心了。
“那个,那个,你们能告诉我吗?这位世子妃,她是,她是,她是——”豹子这会儿浑身都开始打颤了,他期望着,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得那样。
可答案,偏偏是他最不想要听到的那个答案。
“想要知道我是谁吗?很简单,我告诉你,我就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这尚书府的四小姐,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命硬小姐,如此,你听清楚了?”
“不要啊,不要,四小姐,不,不,不,是世子妃,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若是我知道那位夫人要来害的是您这位姑奶奶的话,那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豹子也绝不敢生出半点陷害四小姐的心思啊,求求四小姐,求求世子妃,饶了我这条小命吧,饶过我吧。”豹子这个时候才是真的怕了。
他怕这位四小姐一开口来个八字不合,他就得到阎罗殿报到去了。
这会儿,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给他再多的银子,他也不会答应办这件事情啊。
这有钱拿,没钱花的事,他那是做了也是白做的啊,这笔生意,豹子还是会算的。
可现在完了,真的完了。
豹子有一种天要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了。他原本被绑住的时候还想着反正是个姨娘,到时候到了夫人跟前发落,他还是能保住自个儿的小命,可这会儿不一样的,他惹可是四小姐啊,惹得是活阎王啊,那他还有命吗?
越想,这豹子就越怕,越想,他就觉得他这条命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此,他不但吓得尿了一地不说,还直愣愣地吓晕了过去。
“就这样的货色,还敢叫豹子呢,我呸,简直就是一个孬种。”红乔呸了一声晕过去的豹子,随后问着安宁。
“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好办啊,将这个人给我弄醒了,然后给我带到祥和堂去,这件事情,我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薛氏可是给我按了一个好大的罪名,连爹爹也连累进去了。我这个堂堂的镇南王府世子妃,尚书府的四小姐,竟然成了爹爹的姨娘了,你说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我爹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还坐得稳吗?”薛氏啊薛氏,你可能没想到吧,凭安明远对权势的贪恋程度,你这回找的托词等会可是能要你的老命了。
“好好地给豹子清醒清醒,这件事情他若是给我办好了,我说不定真的会饶他一条狗命。”他不过是个小卒子,要不要他的命,全看她的心情,因而安宁并不在意,她这会儿想要对付的是薛氏。
这一次,她就不信蹭不下薛氏一层皮来。
哼哼——
冷哼着的安宁,让红乔跟秋水押着清醒过来的豹子,连同玉容歌一道儿去了祥和院。
那祥和院的老太太王氏高兴了一整天了,这会儿是累了,早早就歇下了,可没想到,安宁竟在这个时候登门来了。
她本想找个借口打发了安宁,谁知道安宁不等她的人通报,直接就带人闯进了祥和院,一进祥和院,安宁那披头散发的模样,顿时惊了老太太王氏。
接着,安宁疯魔地叫喊着。
“祖母,我不活了,不活了,母亲那么诋毁我,我不要活了。我堂堂的四小姐什么时候成了父亲的一个姨娘了,她要是恨我,毁了孙女的名声不要紧,可她不该想毁了爹爹的名声啊。孙女我不活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祥和院,证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