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明远回到静贤居之后,他压根没去想安宁提供的那个法子,他觉得安宁根本就是在捉弄他。
因而一回去,他就让底下的人出府去给他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给请来。
可惜,那个京城里最好的马大夫,看了安明远的状况,又搭了他的脉象之后,那是叹气又摇头,以极为沉重的语气对安明远说。
“安大人,你这压根没病啊,这老朽实在是看不出来安大人得了什么病。”
“马大夫,我怎么可能没有病,我这会儿浑身上下疼得厉害,每一处都跟针尖扎着似得疼。”安明远这个时候才有点慌了,他明明快要疼死了,这又痒又疼的,可这个马大夫竟然根本看不出他有病。
这难道真的如安宁那个死丫头所说的,她是克着他了?!
不不不——
当年命格之事,他是清楚的,安宁的八字极好,跟命硬一点都扯不上关系,根本克不到旁人的。
那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马大夫医术不够高明,没有看出来病症吗?想着,安明远又下了帖子,让身边的小厮去苏太医家走一趟。
很快,苏太医来了。
当然,他看诊的结果跟马大夫毫无差别,说安明远压根就没病,他还十分不悦,说大半夜的清他过来,这般折腾他,以为安明远是得了什么急症了,没想到一来,安明远什么病症都没有,这让苏太医走得时候都带着怒气的。
这下安明远真的慌了。
他可以不信马大夫的医术,却不能不信苏太医的医术,这位苏太医可是太医院的院首啊,他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皇上的龙脉可都是这位苏太医全权负责的。
他今晚能够敲开苏太医的府门,请得苏太医过来一趟,那也是因为苏太医看在薛贵妃的面子上才会走这么一趟,一般的官宦人家哪有那个面子请得动苏太医,所以苏太医发现安明远没病后才会恼怒地挥袖离去。
他觉得是安明远在作弄他。
而安明远呢,那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明明疼得死去活来的,这马大夫也好,苏太医也罢,都说他根本没病。
那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莫非安宁那个丫头,真的,真的克他!
想到这种可能,安明远怕了。
怕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安宁提起过的,那个玄空大师所说的法子。
“来人,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咐?”底下的小厮飞奔进来。
“快,快去收集马尿,越多越多,快,快去。”安明远急吼吼道,那小厮虽不明白大半夜的,自家老爷要什么马尿,可他是个奴才,自然得听从主人的吩咐。
因而小厮接了安明远的命令,急急地带着几个人去马厩,等候着马匹撒尿。
天亮的时候,小厮总算是收集到了一大桶的马尿,那个时候的安明远已经疼得失去了理智,一看到小厮提了马尿进来,他顾不得什么,整个人直接跳进了马尿木桶中去。
说来还真是奇怪,他这一泡在马尿里,疼痛的感觉立即就减轻了。
“真不疼了,是真的,真灵验啊,真的不疼了。”总算是摆脱这种无尽的折磨,安明远欢喜地简直要蹦跳起来了。
可其他人见安明远这般疯癫的样子,一个个都震惊了。
尤其是薛氏,看到安明远这副样子,顿时捂住鼻子,用帕子不断地挥着空气里浮动的臭气。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全身都臭烘烘的?”
“还说呢,老爷我今儿个是霉运来了。你非缠着我要安宁将玉世子送过来的礼物给你管着,又非要安宁的教养嬷嬷让给安青婉,这下好了,东西,人都没有要到,老爷我自个儿却被安宁那个死丫头给克着了。”安明远一说起这件事情,就怒不可遏。
那薛氏听了安明远这话,面色立即变了。
“老爷,你在说什么呢?安宁那个死丫头,她的八字,当年咱们可是动过手脚的,要知道,大师说安宁的八字好得很,怎么会克到老爷呢?”更重要的是,她还动过其他手脚,这一点连安明远都不清楚,他根本不清楚安宁那个死丫头有多么好的命格。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会由着她算计安宁那个死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