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枪,跟阿兹尔召唤出的沙兵手上手握着的长枪相差无几的武器从启扬的身后探出,架住了阿兹尔落下的权杖。
那两柄武器在启扬面前几乎零距离的位置交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一阵噪音让启扬头昏脑涨,但他下一刻立刻回神,似乎,自己得救了?
“奥塔!你也要背叛我吗!”阿兹尔在咆哮,那架住自己权杖的人,赫然是自己的禁军统领。
遗迹的一角,因为恐惧而不敢靠近最中心地带的塔利娅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栋看上去还算完整的建筑后面,那袭来的水晶能量波动将这栋建筑的顶端击毁,无数的碎屑落下,在快要砸到少女的时候被一把突如其来的长剑切碎。
“师傅!”塔利娅抬起头,面前是浑身带伤,鲜血将黄色的西部牛仔装都染红的亚索,甚至就连站在那里,这位大剑豪的身体都在颤抖着,一只眼睛被头上留下的血迹给糊住了,嘴巴一张一开,大口地喘息着,只是他的剑依旧有力。
“真是可惜呢,没有把那家伙打倒,反而是我被别人手下留情了呢,”精疲力竭的亚索倒在塔利娅的怀里,另一只眼睛瞪大,看着飞升祭坛那里的情景,“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让那个家伙离开,也算个正确的选择。”
没人知道亚索和奥塔的战斗有多么激烈,反正,那处在恕瑞玛帝国边缘耸立了数百年的埋葬之所已经只剩下了一堆残骸,你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块,比巴掌要大的碎屑。
只可惜最后的战果似乎还是亚索稍落了一筹,毕竟对手是千年之前的远古英雄,论底蕴论经验都比尚处青年的亚索丰富得多,后者虽败犹荣。
“师傅你别说话了,快躺下吧。”塔利娅现在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只小手捂不住亚索身上那十几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停地涌出,将身下的沙地都染得黑了一片。
“切,一些小伤而已,”亚索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草根,喘着粗气说道:“当年我可是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啊不过丫头”
“啊?”塔利娅流泪疑惑歪头。
“别按得那么用力很疼的”……邪鸦附体……
“陛下,请宽恕罪臣的罪孽,”奥塔帮启扬挡下那来自自家皇上致死的一击,用自己低沉的声音说道:“奥塔没有想要反叛陛下的念头,奥塔的忠诚众神可鉴,只是,我觉得这个少年说的没错,恕瑞玛的遗族,确实是我们恕瑞玛的后代。还请陛下三思。”
“即使这些如近恕瑞玛的族群没有了对帝国的忠诚,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身上还流淌着帝国的血脉,这才是恕瑞玛依旧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证明。他们是您的子民,还请您庇佑他们,不要毁灭了恕瑞玛最后的血脉。”
奥塔真的不想再看到千年前的惨状了,那个恕瑞玛无数生灵尽皆灭亡的景象,除了少数运气好,距离飞升祭坛较远的恕瑞玛居民能够在元素风暴下苟存,生存至今,恕瑞玛的血脉,可以说已经灰飞烟灭了。
而仅剩下的这部分血脉,奥塔真的不希望他们消失了,而且,还是毁灭在自己皇帝的手下。他的忠诚毋庸置疑,但从一开始,他只是被重建恕瑞玛的信念和所有同伴都消亡的悲惨蒙住了内心,这才宁愿看着阿兹尔开启这天人共愤的飞升仪式,而从未加以制止,但现在他明悟过来了,哪怕阿兹尔飞升成功了,将恕瑞玛帝国的遗迹重新建起又如何?所有血脉都被毁灭的恕瑞玛,还能称得上是曾经的帝国吗?
所以当他看到那飞升水晶被摧毁的那一个画面,他的心里竟是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听到了启扬的那一番话,更加坚定自己想法的奥塔不惜让自己皇帝更加愤怒,而上前救下了启扬一命。
“恕瑞玛的血脉只要有我太阳一族就足够了!这个帝国有我一人就能建立起来!你们这个背叛者都得死,都得死啊!”阿兹尔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让他憎恨的背叛者,杀意,奥塔甚至在自己的皇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意,阿兹尔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因为顾忌面前的是自己最尊敬的皇帝,奥塔甚至根本没有胆量还手,只能勉力用长枪抵挡着阿兹尔的权杖,虽说面前的阿兹尔已经是消耗过大,但奥塔本身伤势也不轻,亚索可不是个简单的敌人,所以时不时的,奥塔也会露出几个破绽,被阿兹尔击中,身上原本就被亚索的疾风剑术斩出了数道裂痕的铠甲现在几乎看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了。
“够了阿兹尔!停手吧,”悠长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一层紫色的光芒照耀在了阿兹尔身上,后者的速度力量全部消退了许多,“这件事该解决了。”
内瑟斯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了正常的形态,飞升圆盘的毁灭让他已经不需要再维持星际之门的力量了。
他右手握着自己的战斧,背后背负着一把蛋刀好咯,屠刀,左手拖着雷克顿的一只脚,后者被他倒拖着在地上前行,就差身后那一道血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