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知道徐光增和邓晨都正忙着收割人头,他来,肯定有事。
她道:“那就去禀告元大人一声。”
她还考虑着要不专门给荫余堂设个门房,这段时间元允中那里肯定进进出出的很繁忙。
小厮道:“徐大人说来见您的。”
宋积云颇为意外,想到当初元允中生死未卜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由冷笑,道:“若是来见我的,那就不必了。我和他不熟。”
没什么话可说。
小厮应声就要去回话,却被钱氏叫住。
她悄声问宋积云:“你这样,会不会得罪徐大人?”
宋积云不以为意,道:“我们和元公子才是一条道上的人。其他的人,大可不必理会。”
钱氏放下心来,这才让那小厮去回话,继续和宋积云说着元允中的事:“他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等他那边诸事停当,应该去庙里上炷香,去去晦气才是。无名寺是去不成了,我看不如去报恩寺……”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那小厮折了回来,还拿了张名帖和礼单,道:“徐大人说,之前对您多有得罪,他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既然您在忙,他就不多打扰了。”
小厮将礼单和名帖递给宋积云:“徐大人说这是定国公的名帖,您以后有机会去京城,肯定用得上。”
至于礼单,多是些补气益血药材,再就是古玩字画。
宋积云粗略地一看,怎么也值个四、五千两银子。
是下了大力气的。
宋积云收下了名帖和礼单,让小厮去回个话。
小厮道:“徐大人去了元大人那里,说既然来了,肯定得去给元大人问个好的。”
宋积云怀疑徐光增是借着给自己赔礼来见元允中的。
好在是元允中也有事要他办,她就当不知道了。
如今元允中脱险,她心中轻快,倦意止不住地往上直涌。
她辞别钱氏,先去了荫余堂那边的小窑厂。
香簪正兢兢业业和窑厂调过来的大师傅守着炉火。
一切都正常。
她回去好好地睡了一觉。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刚刚泛白。
服侍的小丫鬟一面忙着服侍她梳洗,一面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荫余堂的事:“昨天晚上一整夜灯火通明的,据说元公子都没怎么睡。怕吵着您了,邵公子还拿了太太给他的对牌找了吴总管,把荫余堂那边的角门打开了,以后荫余堂的人都从那边进出。
“吴总管说这几天会有很多的达官贵人来拜访元公子,免得我们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丢了大小姐和元公子的脸是小,就怕会惹了脾气不好的,丢了性命。这几天都不让我们往荫余堂去。就是三小姐的功课,也暂时停了。”
宋积云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马会长和严老爷等人找了过来:“烧新青花瓷的人家和作坊可都定下来了,就等着您去宣布哪几家入选了。您倒好,去了婺源。家里的事固然重要,可这生意上的事一样重要。您可不能顾此失彼。这不,天刚刚亮,我就来堵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