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三人皆是愣怔。
徐其润和徐其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问道:“四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拿二殿下当刀?”
霍以骁道:“二殿下当刀,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霍以暄正饮茶,闻言呛着了,转过身去咳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这话平铺直述,毫无起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用词。
但稍加理解一下,就是个赤裸裸的嘲讽。
嘲讽二皇子是个傻的。
借刀杀人。
持刀的人有杀心,刀本身亦有杀意。
至于事情办了之后,这刀子是擦去血污、继续等着下一次出鞘,还是一把扔了、置之不理,就不是由刀子说了算的了。
那人会是谁?
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明晃晃摆在台面上讨论的问题。
等徐家兄弟离开,霍以暄才低声与霍以骁道:“拿得动这把刀的,本身也是有力气的。”
无外乎那么几个人选。
皇上把朱晟幽禁,也就是说,这已经是顶天的处理了。
他们真的把人揪出来,也就是再幽禁一个而已。
霍以暄问:“你还要继续揪吗?”
霍以骁嗤的笑了声:“我做什么要帮朱晟‘平反’?我拉他出来继续给我使绊子?”
霍以暄笑了起来:“也是。”
顺天府里,毕之安把所有被抓获的人都审了一遍。
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就说是二殿下主使,口径也算是一致了。
毕之安审案多年,自然也能想到这里头恐怕有些说法,他谨慎地审了第二回。
这一次,先问那些小喽啰。
这群打手,一般触及不到背后之人,他们指认掌事的,就是那柒大人。
柒大人让守这院子就守,有人闯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说打就打,拿人钱财的护院,便是如此。
毕之安大胆行事,干脆准备了从朱茂、朱晟、朱桓、朱钰和霍以骁的画像,拿给他们辨认。
一个个的,都指着霍以骁的画像说认得、见过。
毕之安一拍脑袋,觉得把霍以骁参在里头,自己是多此一举。
四公子带人把人家宅子都端了,打得你来我往的,能不认得嘛!
另有七八个人还指了朱晟,他们见过朱晟出现在柒大人的边上。
毕之安交代了小吏:“去,去提那个阮孟骋。”
小吏应下,到了牢房之中,把阮孟骋提了出来。
阮孟骋惊魂一夜,整个人看起来奄奄的,垂着头跟着出了大牢。
穿过长廊,经过一处拐角,小吏突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阮孟骋。
“阮公子运气不佳,”小吏道,“进京才这么些时日,什么事儿都没做成,就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