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婶观察了半天,觉得他们的话题——好难“下手”。
“钟南啊,休休跟我一个姓,我们把她当半个女儿。你是休休的哥,就是我们的半个儿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多走动走动。”
于大壮说得乐呵呵的,找了个自以为完美的托词。
“要是过年太冷清,你就跟着我们,带你去开开眼界。”
霍仲南察觉到于家人的眼神交流,但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过年打扰你们,不太好。”
于大壮:“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休休的父母……早就不管她了,这两年,她都是跟我们一起过的。再加你一个,不是更热闹?”
苗芮:“是啊是啊,你要是不嫌弃,跟着洲洲叫我们爸妈都可以。”
于休休:“……”
为什么是跟着洲洲叫爸妈?
不是跟着休休吗?
爸爸妈妈这么跟人说话,钟南会不会以为是真的要收他做干儿子?
果然,霍仲南一时无语。
爸爸妈妈?这两个词对他来说,陌生又熟悉。
但他是断然叫不出口的,只能笑一下,表示礼貌。
“唉!”于家洲摇头。
姐姐根本就找不到进攻人家的方向,爸妈又很笨,把钟南都说得尴尬了。身为全家情商最高的一个,他赶紧把话接过来。
“爸妈。我怀疑,我当初是不是……被你们用这种办法拐回家的?”
于大壮愣了愣,“孩他娘,瞒不住了。”
苗芮:“唉!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老于,说实话吧。”
于大壮凝重了脸,“崽崽啊,我跟你妈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乐意往家里领孩子……”
于家洲眼皮跳了跳,筷子都夹不动了,“爸妈,你们别吓我。大过年的,我怕。”
于大壮叹息一声,“别怕!事实就是事实。其实你啊,真的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在肚子里就作,害得你妈难产,打从你生下来第一天,老子就想揍你。等了十八年,是时候了。”
“亲爹!”于家洲瞥向霍仲南,“哥,你都看到了吧?这么恐怖的家庭,你敢来?我谅你不敢。”
霍仲南沉默。
好半晌,说了两个字。
“羡慕。”
于家洲挑眉,“那你来不来我家过年?是男人,你就说一个字!”
霍仲南,“……来。”
“啊哈哈哈。”于休休高兴起来,朝刘婶挤眉弄眼,然后开心地叫嚷:“哥,咱们明天就去买烟花,回乡下去放。好不好?”
霍仲南见她双眼里亮起了光,嗯一声。
“好。”
饭后,于休休把刘婶拉到一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刘婶动了动嘴皮,无语凝噎。
于休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成功把他拐到家里,他成了我们家的一员,就是我们家的人。往后,还不由着我搓圆捏扁?你看我们家,谁逃过了我的魔掌?!刘婶,快夸夸我,哈哈哈!我简直是个人才。”
刘婶欲哭无泪:“今年我都不想再跟你说话。”
于休休:“???”
腊月二十七,魏骁龙和石晓剑几个徒弟拎了东西来家里,给师傅和师娘拜年。过了今天,他们都要各自回家了。
一年一度的聚散,一年一度的热闹,于大壮和苗芮看着这群孩子一年一年长大,慢慢能独当一面,说不出的感慨和欣慰。
中午,在几个徒弟的撺掇下,于大壮一个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整个下午都闷头睡觉,于休休陪魏骁龙哥几个玩了会纸牌,刚约好晚上的火锅,就接到毕红叶的电话。
“休休,你能来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年前,城市之春已经停工。
大过年的,于休休不知道毕红叶找她干什么。
“红叶老师,你怎么了?”
毕红叶:“你来一趟我的工作室好不好?马上就来。”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听声音,甚至有一丝隐忍的颤抖。
“红叶老师,你是……和丁叔闹别扭了吗?”
“嗯。嗯不是,是关于房子的,我有点灵感,想和你聊聊。”
“我家今儿有客人,不是太方便。我们电话里聊,你看可以吗?”
毕红叶:“电话里说不清。休休你来,我不会害你。”
“……”
于休休并没有认为她会害自己。
为什么她要特别强调?
毕红叶非常不对劲儿,但于休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魏骁龙刚赢了一把,见她要走,把钱往兜里一揣,跟着站起来。
“我送你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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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我都调好频道了,结果你给我看了半天广告?
于休休:这叫迂回战略,我要循序渐进。
霍仲南:……我等得花儿都谢了,还没人来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