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真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你要真觉得我是个可怜人的话,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应该让我报仇雪恨。”
陆雯珮翘起唇角讥诮着说道,说完这话后她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裴东厂那边就暗暗示意要不要动手抓捕。
楚牧峰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形,逮不逮捕的话有什么意义吗?
一点意义都没有,给她插个翅膀都别想逃掉。
而且楚牧峰也敢断定,她即便想逃也是有心无力。
“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但对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展开报仇的行为却无法认同,毕竟我是警察,你现在是杀人凶手!”楚牧峰不苟言笑地说道。
“谁要你的同情?”
面对楚牧峰的这话,陆雯珮根本不在乎,她抬起头,倔强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吗?那你就说出来,你敢不敢说出来?”
“有什么不敢呢!”
楚牧峰平静地说道:“十二年前的陆国明案按照卷宗上说的是,黄本章,梁鹤翔和郑半房都是证人。”
“他们指证陆国明将考古挖出来的文物偷偷卖掉,当时黄本章和陆国明是朋友关系,梁鹤翔是助手,而郑半房是学生。”
“我想你会说黄本章是助纣为虐,应该说的也是他明明是陆国明的朋友,不仅做出来背叛陆国明的事,而且自己还帮助恶人走私文物,所以是助纣为虐!”
“梁鹤翔是助手,这样的身份原本应该和陆国明一条心,即便他不愿意忠于陆国明,也要忠于这个国家,可他没有,为了一己私欲也选择了背叛,所以他是死有余辜。”
“郑半房就更好说,他是陆国明的学生,却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明明知道那事就不是陆国明做的,他却故意满口谎言,栽赃陷害,也是罪不可赦。”
“他们三个这样做,直接导致的就是当时身为大学教授的陆国明身败名裂!当时他带领的考古组更是差点全军覆没,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家属将过错全部算在了陆的身上。”
“陆国明原本就是举步艰难,被这群人逼得更是焦头烂额,痛不欲生。所以说当时地方法院宣布陆国明死罪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申辩,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甘愿领刑。”
“最后,这件案子因陆国明的枪毙而宣布告终!”
“黄本章后来则开了一家古玩店,梁鹤翔成为了一名闲散的富翁,至于说到郑半房,则是成了一个开医馆的医生。”
话说到这里,楚牧峰顿了顿,看着陆雯珮问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对,你说的没错,你不但将当年卷宗上的案情说出来,你还将当年案件的真相也说出来。”
“楚科长,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敢说真话,敢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陆雯珮眼圈中泛起湿润却竭力控制着说道。
“我说的真相是郑半房告诉我的,他要是不给我说的话,我又怎么敢肯定当年案情是这样,不过这些已经是过去,现在我想要说说你。”
楚牧峰指着陆雯珮,朗声说道:“我要说说你的身份!”
“你知道我是谁?”
陆雯珮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除非你将我抓住,揭开面具,不然你根本别想猜到我是谁。”
“是吗?”
楚牧峰忽然间玩味一笑,竖起三个手指道:“小牡丹,你觉得还能抵赖吗?”
什么,小牡丹?
在场的警察听到这三个字后,全都愣住了。
郑半房也傻了眼。
谁?
你说陆雯珮就是景祥楼那个火爆的大青衣小牡丹?真的假的?
唰唰唰。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投射过来,而碰触到这些目光,不死心的陆雯珮稍作迟疑,依然没有摘下面具的意思,而是冷冷说道:“楚科长,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楚科长,您是不是猜错了?她怎么可能是小牡丹呢?小牡丹怎么能是陆雯珮?这……这根本不可能!”郑半房显得有点支支吾吾的问道。
“怎么就没有可能?怎么就不能是呢?”
在她的沉默无语中,楚牧峰语气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你就是小牡丹,我敢断定你就是。”
“证据呢?”陆雯珮不服气道。
“第一,凶器!”
楚牧峰眼睛看向陆雯珮手里拿着的花枪,其余人的眼睛也都看过来,看到那杆花枪的瞬间,都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通常只有戏院才有花枪。
所以眼前这个黑衣人还真有可能就是小牡丹。
“只凭一杆花枪就能肯定我是小牡丹吗?”
“别着急,我先说说这杆花枪。”
“其实黄本章死的时候,我就曾经猜测过,到底是什么凶器造成的致命伤口。因为黄本章是一枪封喉,能做到这个的,应该就是长枪短矛这类的冷兵器。”
“然后就是梁鹤翔被杀,也是一样的奇怪伤口。当然,那时候我也不能确定就是花枪,可直到现在,我才敢肯定,凶器就是花枪。”
“只不过你这杆花枪应该是经过特别加工打造,根本不是一般唱戏用的,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