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腹是怎么定义的?是特别体己能把秘密与重任托付之人!
守口如瓶自个儿是能做到,不过托付重任就谈不上了。
一个只能迎合讨好,不能干事的心腹,那不是心腹,而是废物。
身为处长的曹云山,身边难道还缺阿谀奉承之人吗?不能干事替上司分忧,难道还想被提拔重用吗?
曹云山就是想要通过这个决定,点一点林若明,让他知道打起精神,别再这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安稳混日子。
你都不想干出点成绩,那我还怎么为你说话?
要知道这一科没了他林若明,依然还是一科!
曹处长没了他林若明,也依然还是曹处长!
做人,贵在自知!
“看来今后得干点事了!”
双手搓了搓脸,林若明自言自语道。
……
警察厅,副厅长办公室。
这里坐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脸色黝黑,浓眉大眼,铁青的下巴微微有些赘肉的中年男人。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纯银壳的Colibri打火机,眼底不时闪过一抹冷光。
那警服上的徽章,表明他的身份正是副厅长。
他叫邝世成,是北平警察厅的副厅长。
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简德的远房表舅。
简德能够成为第一科室的副科长,靠的就是邝世成提携。
也恰恰是因为这层亲戚关系,所以说简德才能自由的出入这里,要不然凭着他一个小小的副科长,能够随便的就见到副厅长吗?
官场等级森严,任何时候都不能僭越。
“表舅,您说说,这叫什么事?楚牧峰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从小警察变成副队长,跟着又成了队长,到现在居然成了副科长,也就这短短两个月的功夫,连升三级,他凭什么啊?”
简德坐在沙发上,抓耳挠腮的抱怨,屁股都坐不稳当,老是来回挪动。
“凭什么?”
邝世成无语地瞪视了一眼,沉着脸说道:“那你凭什么抱怨?楚牧峰的情况我也知道,这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再说别人不清楚,你能不知道?他好歹也是你们刑侦处一科的人,他这次破的案子有多重要,你心里没点谱吗?”
“表舅,我就是不服气!”简德闷声闷气地说道。
“不服气?”
邝世成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恨其不争地说道:“不服气的话,你也去做出来成绩给我看看啊。”
“简德,今天我把话就撂在这里,只要你能像楚牧峰那样,抓个岛国间谍小组的话,我就能做主许你一个科长,不,副处长都没问题,怎么样,能做到吗?”
“表舅,我……”简德脸色一滞,当场语塞。
“你做不到!不但你做不到,整个警察厅能做到的都没几个!”邝世成站起身来,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脸上浮现出几分感慨之色。
“说真的,我对楚牧峰这小子也是挺佩服的,从最初的妖猫案,到后来的首饰盒牵扯出来的伪满洲国间谍案。”
“从野鬼叩门案到后来的盗宝案,直至现在的蛇组间谍案,你说人家一步步可都是实打实立下的功劳,放着这样的人才干将不提拔,可能吗?”
“表舅,我说的是楚牧峰现在分管了我们一科的所有刑事权,这样我就没有一点权力了!”简德赶紧岔开这个话题。
“糊涂!愚蠢!朽木不可雕!”
邝世成恨铁不成钢地怒声喝道:“你给我说说,楚牧峰现在的分工只是剥夺了你的权力吗?谁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你这个副科长吗?”
“呃……不是,应该是林若明!”简德脖子一缩,小声嘀咕道。
“哦,你也知道,林若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么你跟我说说,林若明现在像你一样羞恼吗?也跑去找曹云山诉苦吗?”邝世成恶狠狠地问道。
“那倒没有!”简德想了想回道。
“说的就是,林若明都没有气恼,你这样是做给谁看的?跟你说过多少次,遇到事情要沉得住气,你就是这样沉住气的吗?”
“滚,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反思,想不通这事的话,就不要再来见我了!”邝世成扬手指着门愤愤喝道。
“是是是,表舅,您别动怒,我这就回去反思!”简德赶紧起身,点头哈腰地离开。
“哼!”
等到房门关上后,邝世成脸上的怒意才慢慢消失,带着几分不满自语道:“真是蠢货一个,就知道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闹腾。”
“简德啊简德,你的眼光也就这么短浅,居然还好意思过来想要让我给你出气。你也不看看如今的警察厅,是谁掌权?是谁说了算?”
“你是想要让我和阎泽掰手腕吗?你觉得我能干的过阎泽吗?混账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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