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得,和原来还是不一样,你们啊,都给我摆起官太太的架子来了!”
“三嫂又笑话我们,说来三嫂怎么突然来京,我听的人来报信还当听错了,这大年下的,怎么都不会动身。”秦氏顺势就换了话题。
嫣然把来京的目的说出,这话听的容玉致皱眉:“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那位马秀才背后有依仗,可我们容家,也不是那样没靠山的人家,实在不成,我让你妹夫给扬州那边写封信,让我祖公公出面!”
“你三哥之所以不愿意用这个,也是有原因的!”嫣然拍拍容玉致的手,把背后原因说出:“这会儿辐辏时候,压下去了,那等以后呢,难免会有人翻旧账。到时岂不是我们害了你们。想来那马秀才也是想着这点,才要去告的!”
扬州地面谁不晓得容家是杨家亲戚,和林府也有瓜葛,就算安远侯府倒了,要动郑家,可也要考虑考虑容家。马秀才这肆无忌惮地往上告,除了他背后有人之外,只怕也是想要抓把柄。
容畦思虑再三,这才提出要献产于曾家,买一个以后光明正大的名声。
容玉致听到嫣然这话,不由轻声一叹。秦氏已经道:“献产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曾府只是受牵连,虽然被夺了爵,可不过是因为天子总要交代给百官,不然也不会发还家产。”
“我只听的是受牵连,并不晓得背后的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受牵连?”嫣然听秦氏这话,像是极知道内情的,索性问出来。
“这事,要从前年老太保去世说起。”曾少夫人娘家的祖父虽已告老,但得到钦赐太保,去世时候也得到谥号赐祭这些荣耀。
就算有人想借机搞他家,也不会趁这个时候,嫣然不由皱眉。
秦氏继续道:“原本呢,是想着搞太保家的,但那边为人谨慎,于是就从别家选。正巧侯夫人娘家有个堂弟,在外任通判的,当初收了不该收的钱,被人抓到把柄,眼瞧着官儿是不能做了。求到侯夫人这里。侯夫人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写了封信,又盖了侯爷的私章。这件事就被压下来,当初告发那个,反得了个无故检举同僚,停一年考察的处分。”
容玉致哦了一声,以后的事也不用细说,这人既然抱上赵氏的大腿,当然也就各种孝敬过去,升官也升的快些。到的去年终于出了事,有一家子出了人命,他还是照往常判了,谁知这家子不服气,寻了一个人上京控告。正好老太保的对头愁抓不住老太保家的把柄,见是老太保孙女婿家的姻亲出事,简直如获至宝。
于是暗地派人去查,到的今年二月,写了厚厚的奏章,送到天子案头,天子读了奏章,龙颜大怒,让人细细地重新复核。连老太保家都被查了一遍,不过因他家为人谨慎,关系又隔的远,最后只有赵氏那个堂弟和曾府倒了霉。
曾府毕竟是出于亲戚面上,事也不是他家做的,天子念及曾府先祖的功劳,只夺爵外别无惩罚。
嫣然听完才叹气:“原来如此,也难怪夫人会气的中风,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容玉致不由摇头:“这官场之中,可是危险多了。”
“不都这样骂?做生意也会遇到这些。罢了,不说这个,若真能献产,三嫂,到时我可要帮你扬名,免得这件事不能传入天子耳中。”秦氏的话正合了嫣然心意,不过嫣然的眉还是没松开:“说别的都没用,要紧的是,先要曾府答应把这产业收下。”
曾府不答应收下产业,剩下的什么事都白搭。秦氏的眉也皱起,容玉致有些无法理解曾家为何要这样做,想要说曾家几句,但还是忍住了。
嫣然见她们都不说话了,笑着道:“想这么些做什么?我让厨房做几个家乡菜,招待你们可好?”
“那我要清蒸鳜鱼!”容玉致不客气地点起菜来,秦氏伸手点她额头一下:“得,这会儿你让三嫂去哪给你变鳜鱼出来?有臭鳜鱼吧?就要那个,还有,我要大煮干丝!”
“这不是瞧你们都不说话,我这逗你们笑吗?”容玉致的手一摊,嫣然也笑了,叫来丫鬟吩咐了,又让往外也摆了桌酒席,吃喝了一会儿,秦氏和容玉致这才告辞。
等容畦进屋,嫣然也就把秦氏说的内情说出,接着道:“我想了想,若要曾家答应收下这些产业,也要从夫人身上着手。”
容畦喝了两杯酒,听到妻子的话就道:“说的是,这主意和我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