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也是和武老爷这样说的,说这种事,哪能让别人来赎买。不过这也让小婿想到,曾三老爷想要银子,就多给他些银子,一千不够,就三千,三千不够就一万,若一万再不肯答应,出到两万三万,曾三老爷不会不松口!”
没想到女婿口气比女儿还大,郑三叔已经站起来连连摆手:“这可不成,哪能让你出呢。再说这件事情,总还有可商量的地方!”
“爹,武老爷的女儿,也不能等那么长时候,再说了,就算不娶武老爷的千金,二哥可也不小了。我和你女婿也说过,这银子,就当是二哥借的,有借有还。二哥这样能干,等他出来,你把生意交给他,到时别说三千一万,就是两万三万,二哥一年也就赚回来了!”嫣然的话让容畦也点头:“岳父,不是小婿在您面前夸口,两万三万,小婿半年就能赚来。到时和二哥说明白了,二哥也是个通情达理人。这件事,他会赞成的!”
郑三叔想再反对,可想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得叹道:“这不一样,这是对郑家的大恩啊!”
“岳父,当日小婿流落时,亏的岳母不弃,后来还把爱女许配给我。令千金贤惠能干,得了她,我如虎添翼。岳父,真要说起恩情,郑家对小婿,更是大恩。”容畦这番话让嫣然想起很多很多,那些以为已经遗忘的往事,原来并没忘掉。
“你这孩子,罢了罢了!”郑三叔又是欣慰又是担心的说。容畦明白郑三叔这担心从何而来,看向嫣然的眼十分坚定:“岳父,我娶妻子,是要和她携手一生的,不是娶回来作践的。更不是家里缺人伺候,娶回来做牛做马的。”
类似的话,容畦早已说过,但嫣然到了此刻,还是觉得心生欢喜,一滴泪从嫣然眼角滑落,滴到容畦的肩上。
看着面前的女儿女婿,郑三叔长舒一口气,点头答应这件事。
郑三婶听的他们最终商量的结果,也忍不住落了几滴欢喜的泪。等郑小弟下学回来,听到二哥可能很快就能回来团圆,也十分欢喜,摇头晃脑地道:“甚好甚好,等二哥一回来,我啊,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嫣然一筷子敲在弟弟头上:“少来这套。难道二哥回来,你就不好好用功读书,孝敬爹娘了吗?”郑小弟用手捂一下头:“难道不是吗?”这让众人都笑起来,嫣然把馨姐儿抱过来,用她的小手在脸上划:“羞你舅舅!”
根哥儿见状,也过来用手在脸上划:“羞,羞!”众人更加笑的开心,郑三婶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也许很快就能和儿子团圆,这该多好。
虽然主意已经定下,可要实施还是个困难的事。京城扬州相隔遥远,本该容畦亲自前去,不过扬州这里的事又丢不开,于是容畦就把事托付给陈管家,一旦曾三老爷点头,就让陈管家写信回来。陈管家得了这样重托,自然不敢马虎,拿了容畦写的信就往京城去。
这一来一去,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得到消息,嫣然也就先把这件心事放下,和平常一样过起日子来。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嫣然吩咐针线房给孩子们再多裁几件夏衣。夏衣尚未裁得,裘氏那边突然来了一个管家媳妇,跪在嫣然跟前战战兢兢地道:“还求三奶奶去瞧瞧春花姑娘,日子不到她就发动了,大爷大奶奶都不在,小的们慌做一团,可又怕擅自请了人,到时大奶奶责罚!”
春花就是那个酒瓮的名字,因着她出了月子就要离开容大爷那边,裘氏并没让春花出来见人。嫣然仔细一算,这春花还有半个月才该发动,不过妇人家早产的情形也多。
嫣然还在那思索,那婆子已经道:“三奶奶,实是不该劳动三奶奶的,不过大爷大奶奶听的城外有家庙求子特别灵验,想着春花姑娘快要生了,再去求一求也好,原本说的晚饭后就回来,这会儿就算去请,也立即赶不回来。这是大事,还求奶奶移驾!”说着这婆子就在那磕头。
嫣然怎不知道婆子害怕的是什么?略一思索也就就收拾往裘氏那边去。见嫣然肯去,这婆子的一颗心放了一半,毕竟春花身份尴尬,换了别家,嫣然把婆子赶出去都有可能,哪肯亲身前去?
此刻越发恭敬:“稳婆已经去请了,这么一会儿,稳婆只怕快要来了!”裘氏宅子和容家相隔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嫣然就到了那里。
进的里面,只觉丫鬟婆子们跑来跑去,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婆子急忙喊了一声:“三奶奶来了。”
这一声一喊出来,就有个丫鬟过来跪下:“三奶奶来的正好,大奶奶临出门前,把这事交给了我,可这会儿出这么大的事,等大奶奶回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