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男人在外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些事吗?婆子皱一皱眉就道:“若是别事也就罢了,若沾惹上那些广疮回来,那可怎么好?”
“这啊,就看各人的福气了。天不早了,想来你也要回去禀告,我也要赶回家过年,告辞告辞!”这人说着又作了一个揖,婆子瞧着他的背影,开始在心里思索起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大奶奶一声,若告诉了,说不定又是一场风波,罢了罢了,还是各人先顾自家的吧。
过了大年三十,就是新的一年,大年初一各管家人等过来给主人们磕头拜年时,嫣然也就当众宣布,自己要养胎,这家里的一应事情,就交给容玉致处理。
这也是常见的,管家人等也就应是。容玉致听着管家们的话,心里不由打起小鼓,但面上还是带笑:“其实我也不懂什么,不过就是萧规曹随,还有赏罚要分明。人人都安分守己的,事也就少,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管家人等又是齐声应是,容玉致不由瞧向嫣然,见嫣然对自己露出鼓励的笑,容玉致觉得,自己就不该心里打鼓。这是容家,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一定要让它好好的,不出一点事。
新年大节的。各家除了彼此之间请吃年酒,互相拜访之外也没什么事。容家还在孝期,自然不能出门。除了秦氏在初二那日回了一趟娘家,迎来送往的事比平时要少多了。容玉致看了几日账本,理了几天的事,觉得这当家也不是件很困难的事,虽然繁琐了些,但规矩一旦划好,也就是按部就班的。
陆婆子见她这样就笑着道:“一来呢,是大小姐为人聪明,这些家事,几日就上手了。这二来呢,也是因着孝期,那些应酬少了许多!”
容玉致点头:“我晓得的,不过就是白说几句。说起来,三嫂和我说,按了爹爹生前意愿,要把那些姨娘通房都遣走了,既过了年,也该做这事了!”
“原本三奶奶想着,过了年就遣走她们,可因着出了珍珠这事,三奶奶就说,等过了正月,让先生来一一诊脉过,再把她们送走。”
这是为何?容玉致正要开口问,突然想到原因何在,不由脸微微一红,低头吃茶。陆婆子提起这事,不过是传话罢了,见容玉致没继续往下问,倒不由在心里点头,果真这大小姐,和原先大不一样了。
“大小姐,赵姨奶奶在外说想见您呢!”丫鬟进来对容玉致禀报,容玉致不由有些奇怪,这赵姨娘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想着要见自己?
“大小姐若不想见,也就不见吧。毕竟老爷的遗愿人人都晓得的,等一出了这个门,哪还是庶母?”秋兰见容玉致沉吟,就替容玉致出着主意。
容玉致的头微微一偏,按说秋兰说的是正经,可是人这一辈子,哪能不遇上几件麻烦事,若遇到麻烦事就躲,这日子还怎么过?因此容玉致对丫鬟道:“就把赵姨娘请进来!”
丫鬟应是离去,秋兰把容玉致膝上盖着的小毯又遮严了些,这才道:“三奶奶若晓得大小姐现在这样,一定很欢喜!”
“你这丫头,虽说每日只过来一会儿,可我瞧你说话做事,都没有不妥帖的,就说这件事吧,我没听你的,你也不恼,反而赞成。真不晓得三嫂是怎么教出你的?”
赵姨娘走进屋时,正好听到容玉致这句话,心里忍不住打起小鼓,听起来,容玉致不再像原先一样了,那也不晓得自己等会儿要说的话,容玉致会不会答应。毕竟原先容玉致对自己这些人,可是不理不睬的!
容玉致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刚准备站起身去迎赵姨娘,赵姨娘已经抢先一步上前道:“大小姐,这是在家里,您还是坐着好,别起来了!”
既然如此,容玉致也就继续坐在那不动,请赵姨娘坐在一边:“姨娘请坐。”
赵姨娘应了一个是字就坐在一边,容玉致见她不说话,不由轻咳一声:“姨娘要见我,可不是为了和我在这里相对无语吧?”一句话说的赵姨娘眼圈一红,接着赵姨娘就起身跪在容玉致跟前:“大小姐,我求求你,看在我服侍老爷这么几年也没什么错的份上,别遣走我,就让我在这家里待着。实在不成,给我一个屋子,让我一个人住着在里面修行。我吃用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