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瞧,比原先打扮的,年轻了起码十岁,更兼身上还有一种别样风情,引得人想多看一眼。苏姑姑斜斜飞过一个眼风,苏姨娘忍不住捂了一下心口,自己虽是女子,可这眼风飞过来,也觉得心乱跳了一下。
“你现在自称有孕,又要保胎,林老爷可是个好色性子。”苏姑姑站起身,连那个动作都充满了慵懒,可让人的心越发荡漾。苏姨娘听了这话,晓得苏姑姑做了什么,忍不住低声道:“姑姑,我不该想别的,可是……”
“什么可是?”苏姑姑的脸凑到苏姨娘跟前,用手捧住苏姨娘的脸:“你有什么好吃醋的?不就是那点事,况且你难道没听过,妾不如偷?若不是我们快来不及了,要赶在林夫人想出周全法子揭穿我们之前先揭穿林夫人,我又何必费这样的精神?那男人,吃了药也就那样,也不晓得他那几个妾,为他争风吃醋做什么?”
苏姨娘应是后才道:“可是,还有玫庄。”玫庄?苏姑姑瞧着在门边的玫庄,脸上笑容有些高深莫测:“她?太嫩了,林老爷这样的花丛老手,哪是她能应付得来的。”
玫庄虽早有经历,可还是有些羞涩,听到自己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提起,脸有些微红。苏姑姑收回手:“我们时候不多了,也只有尽快了。年前,我们要离开扬州。”
“去哪里?”苏姨娘问出来,苏姑姑一笑:“自然是去那花花世界,过那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还有那美少年。”说着宿姑姑皱眉,林大人着实是太不中用了,手段都没放出来,他就不行了,实在令人厌恶。
苏姨娘低下头,玫庄眼里闪出喜悦,那样日子,定比在这样后院,有意思多了。
“大妹妹已经在林府半个月了。”容畦在和嫣然闲聊,嫣然嗯了一声:“也见过那个苏姨娘了,不过大妹妹说,还没见过那位苏姑姑,不晓得她是不是就是朱姨娘。我觉着,**不离十。”
容畦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她们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混进转运使府,原本我以为,她们就算要报复,只怕也就会悄悄潜入,在饮食里面给我们加些什么东西。”
“吃这行饭的,和别人可是不一样。我小时候去外祖父家,外婆闲了时,总爱和我讲古,也不晓得她从哪听来的,说还有人冒充公主行骗,骗的也是官员。你想,公主都有人冒充,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人?”
“酒色财名,这些骗子,就是从人之大欲着眼。”嫣然把手里做着的针线放下,转转脖子对丈夫道:“那你呢,可被什么人骗过?”
容畦伸手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里:“有啊,我不就被你骗了,还是最要紧的色。”
不正经,嫣然笑骂丈夫一声就道:“和你说正经的,根哥儿的周岁就要到了,叔叔说要大办,我懒得大办,挺累的,你去和叔叔说吧。”
这不算什么大事,容畦点头就揉搓着妻子的手:“那你怎么谢我?”嫣然的眼珠一转:“哎,这太阳,可还在天上呢。”容畦正要接妻子的话,秋兰就在外头道:“三爷,外面传来话,说有人拜访。”
拜访,这个时候,可是有些晚了。容畦和嫣然都觉得奇怪,这时候谁来拜访,但容畦还是起身穿靴,嫣然又给他穿上外袍。容畦趁机又捏捏妻子的手:“等我回来时候,那时太阳可不在天上了。”
嫣然又啐他一口,容畦也就往外面厅上走。厅门口守着的是陈管家,瞧见容畦过来,陈管家才笑道:“三爷,今儿的客,可稀奇呢。”
稀奇客,又是陈管家认得的,难道是程瑞如?虽然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可容畦对程瑞如,还是有几分指望。心里想着,容畦就走进厅。
客人正背对着容畦,欣赏着周围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听到容畦进来的脚步声,这才转身回头,对容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