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敢当!”吴老姨娘虽在曾老夫人跟前有个座位,可听了曾老夫人这话,急忙起身双手摆着不肯:“礼不可废,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妾怎么敢和夫人论这些!”
曾老夫人要的就是吴老姨娘这句话,见吴老姨娘依旧待自己这样才伸手拉吴老姨娘坐下:“你这眼看也有了孙姑爷,再等两年,也能抱上曾孙的了,再在我眼前执这样的礼,外人瞧着也不像!”
“夫人这话就该驳回了,别说我再过几年抱上曾孙,就算有了灰孙,也是夫人的屋里人,哪能不执礼呢?再说若非夫人这样待我,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吴老姨娘又连连谦辞不敢。
曾老夫人笑意更深,这就是做姨娘的福气,就算得了诰封,儿子成器,也要规矩老实,不然的话就会被人笑话轻狂,不管她今年是五十岁还是七十岁,都得如此。
曾老夫人说的没错,过了几日吴老姨娘的诰封果然下来,下来那日,正逢吴老姨娘的五十岁生辰。吴老姨娘往年的生辰,也不过就是曾老夫人吩咐厨房给她做一席酒送到她房里,她房里的人再给吴老姨娘磕头祝寿罢了。
今年吴老姨娘既得了诰封,曾老夫人见她还和平常一样守礼,也就吩咐赵氏去请一班戏,又办上几桌酒,为吴老姨娘贺寿。又开了恩典,把吴老姨娘的亲侄儿这些,全都放出,也算他们沾沾吴老姨娘的福气。
吴家被放出那日,吴大叔带了全家大小给曾老夫人磕头,曾老夫人又赏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对他们道:“以后放出了,和你姑母也可以来往!”
吴大叔听了这话,忙道:“老夫人这样说,羞死小的们了,小的们从今日起,虽不是府里的人,可是府里大大小小主人,对小的们的恩,小的们都记得的!哪敢自尊自大,把自己当做这侯府亲戚了?”
见吴家的人识进退,曾老夫人满意点头,又让他们去和吴老姨娘话别,吴老姨娘对了自己侄儿侄孙们,说的话也和曾老夫人差不多。等吴家的人全都走了,吴老姨娘才轻叹一声,熬了半辈子,就熬得自己家人全被放出,可是放出又如何呢?儿子的舅舅家,依旧不姓吴!
吴老姨娘在那感慨,可是别人是不会这样想的。特别是吴老姨娘寿辰那日,赵氏虽没来磕头,可也命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过来代自己行礼。在外人眼里,吴老姨娘更加风光,特别是小婵瞧着吴老姨娘的风光,心里的念头更是如火一样,怎样才能离开吴老姨娘身边,去往曾老夫人房里?
“姐姐,现在老夫人身边虽说有个二等的窝,可是这房里那么多丫鬟,大大小小十来个,都盯着呢!”花儿听了小婵的话,这比起一年多前又不一样,十分泄气地说。
“你和青铛不是好吗?还有嫣然,我若过不来,你上去了还不是一样的?”小婵见妹妹泄气,推一下她就转口道。
“嫣然那个人,你不是不晓得,水泼不进!况且她又和青铛不一样,青铛贪财,可嫣然什么都没见过?”小婵听了妹妹的话,眉头皱的很紧,要怎样才能想法把妹妹弄上前?
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这让小婵姐妹俩吓了一跳,她们在的位置是花园里很偏僻的地方,按说不会有人来,可是这偏僻的地方,难保有人又要说悄悄话。小婵捂住妹妹的嘴,悄悄探出头去。
“嫣然,我晓得这些东西你都不放在眼里,可这机会难得!你不拿着,我怎么过意的去!”小婵看见的是一个在赵氏那边管浆洗的婆子,正在那拉着嫣然说话,花儿也瞧见了,眼里露出不屑,嫣然平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穿了,还是嫌给的东西不够多。
见花儿面露不悦,小婵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中间示意妹妹噤声。花儿会意,屏声静气想听听嫣然说些什么?嫣然没想到抄近路回去,竟会被这婆子缠上,深锁住眉对这婆子道:“婶婶,话不是这样说,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老夫人做主,况且婶婶在夫人那边服侍,想来也听说老夫人把这件事交给夫人做主。婶婶与其寻我,不如去寻夫人身边的红柳姐姐!”
“红柳那边,我已经去说过了,可是这要升上去,怎么地老夫人发句话,比谁的都好使!再者你妹妹得你照顾良多,我也聊表下心意!”这婆子嘴里说着,手就往嫣然手里塞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