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孟岩冷冷的道。
“田伯光,烧暖炕,你父亲现在不能睡在这么冷的榻上。”孟岩吩咐道。
“是,是,孟大人!”田伯光都有些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还不把这些东西扯了,老爷子还没事呢!”
“我这里有一个药方,你赶紧派人去买了回来,给田老服上,用不了多久,田老就能醒过来了!”孟岩道。
“好,小人这就安排人去买药,孟大人,千户大人,请到偏厅奉茶。”
“传闻孟大人医术神妙,本官一直将信将疑,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传言不可信!”
“怎么讲?”
“你的医术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这已经断气的人,你都能就回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本官以为真是见鬼了呢!”
“千户大人过奖了,田老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再晚来一刻的话,恐怕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孟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侥幸的说道。
“哦?”
“田老的情况是因为情绪激动,诱使心脏病发作,暂时性的休克,在医学上有‘假死’的说法。但如果没能够及时施救的话,那这假死就变成真死了,所以说我们来的及时,再晚一步,田府就真的要办丧事了。”孟岩解释道。别传出去自己真有“医死人。药白骨”的本事,那可就他夸张了。
“本官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孟大人之能。千古罕见,佩服!”
“下官田伯光叩谢孟大人救命之恩!”
“田大人快请起!”孟岩道,“你我都在匠作司供职,田老还是匠作司宝贝,本官岂能见死不救?”
“谢孟大人了。舍弟刚才胡言乱语,冲撞了孟大人,还请孟大人看在他悲恸父亲不幸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
“这个本官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不过令弟身犯国法,这就不是可以原谅的!”孟岩道。
“下官明白。该怎么处置,朝廷说了算,我田家本分为官,勤勉做事,除了这样败坏家风之人。是绝不会袒护的!”田伯光郑重的表明态度道。
“好,田大人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本官也就放心了,好好照顾田老,我跟孟大人就不久坐了!”
“下官送两位大人!”
“田大人留步,回去好好照顾田老,有什么事情马上派人去司里通知我。”…
“多谢孟大人,下官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客气!”
回到南衙匠作司。
“孟老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这麻烦可就大了!”魏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千户大人,田老这件事,还请您不要外传!”孟岩道。
“为什么?”
“我怕越传越邪乎。”孟岩道。
“说的也是,不过这田家那么多人都看到,本官不说,他们可不会不说!”
“别人我是管不了,说了也没人相信,可千户大人就不同了,是不是?”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放心了,本官不会乱说的。”魏实一口答应下来,“老弟,这郭大人突然下令拿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这心里不清楚,七上八下的。”
“千户大人是担心郭大人要拿匠作司开刀吧?”孟岩看得出魏实的心思。
郭怒执掌锦衣卫后,一直都没啥动静,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第一把火会烧在何处,烧到谁的身上?
整顿锦衣卫这是肯定的,但从什么着手,大家都心中莫衷一是,说不清楚!
曹豹被抓,才稍微的透露出一丝风来,但是还不明显,毕竟曹豹被抓是一次偶然事件!
抓捕行动并非事先部署的,因此这并不能说明郭怒的第一把火是奔着锦衣卫内部亏空和贪腐。
曹豹等人还是有优越感的,因为南衙匠作司本来就直属南衙,他也是郭怒的嫡系。
因此就算烧火,应该也烧不到他的身上来,感到危险的应该是北衙的那些人才是。
但是偏偏现在郭怒抓的是“自己人”。
“千户大人,有道是,正人先正己,如果郭大人只是针对北衙的人,对自己人网开一面的话,那他岂不是徇私情?”孟岩反问道。
“老弟的意思是,郭大人先拿自己人开刀,然后再向他们开刀,就没有人说郭大人借查亏空贪腐之名而排除打压异己了,对吗?”
“千户大人,郭大人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咱们都在他的麾下做事,何来异己之说?”孟岩提醒一声。
“对,对,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魏实尴尬一声,纠正道。
“匠作司的问题不大,我们仓库确实有些亏空,但这相对整个锦衣卫来说,只是小问题,于副千户这些人干的事情都是背着千户大人的。”
“本官明白了!”魏实朝孟岩投过去一道心照不宣的眼神。
南衙匠作司的亏空案,是高高的举起来,轻轻的落下,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当然,有人倒霉是肯定的了,说不定还很惨,不然起不到震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