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女人们在翻,因为一部分这不是在干体力活做土坯子嘛,偶尔倒倒手,互相换着来。另一部分妇女们铺上木板子,坐在那上面在编草席子。
这草,又和以往她们在老家编的还不同。
是乌拉草,是钱佩英召集女人们打回的草。
说这草当草垫子草席子才暖和呢。
妇女们连质疑都没质疑,很是相信钱佩英,理由:钱氏是宋福生媳妇,所以听她的。
连同大丫二丫桃花这些半大姑娘们在内,几个屋里编好的草席子要是认真细数,就这大半日,还得说是去掉打草下地窖规整的时间,妇女们竟然编了上百张草席子。
就这,一个个还着急呢。
何氏给大伙算,她家二小叔子才打了那点木板子,今夜板子上还是不够睡,所以大伙抓抓紧,多编些。到时候让男人们将草席子铺在地上,也能多垫上几张,免得让男人们受冻。
只看,六七间茅草房里的炭盆子也燃起来了。
虽然自个制出的新木炭呛人的狠,但是能取暖就中。并且炕上摆不下的土坯子也能摆在地上了,用木炭盆子的热气熏干。
没错,又开始自制木炭了,主要是不自制不行,大伙需要大量的土坯子搭炕、搭完炕搭火墙、搭火炉子等等。
所以眼下是,甭管能不能住人的屋子,就做啊,就是不停地做土坯子,做好的土坯子往上一摆,木炭盆子燃起来。就不信了,就这么给土砖日也烤、夜也烤,没了太阳光暴晒就住不上火炕啦?没太阳,地球都照转。
宋福生很满意。他不在家这一日,大伙干的热火朝天。
不仅他安排的活全干完了,又自个找活干,就没停歇过。
连阿爷、他大伯等那些岁数大的老头子们也没闲着。
一个个年过半百,愣是将过河后,本该要趟过一片一米高杂草的地方,将那片杂草给铲除了。铲成了手推车能过去的宽度。
阿爷说,得有一条回家的路。
对,就该这样,任何事都是,没路就铲出一条路,这才有奔头。
而宋茯苓是在看到远处六个土包冒黑烟,看到一帮小子在烧木炭,看到大郎哥在冲她挥手时,她忽然情绪一激动,冲那些人挥手喊道:“我爹自掏腰包给你们买鸭梨啦,等会儿都回来喝梨汤。”
宋福生找媳妇的脚步一顿,顿了一下又摇摇头,得,不能找媳妇了,他得躲个旮旯将大鸭梨拿出来,真是。
那大鸭梨,还有苹果啊,是他买给米寿和闺女吃的。另外还给米寿买了些糕点和糖块备着,让闺女将大多数的吃食放进空间里,想着反正空间保鲜,多买些也不怕,闺女身上背的筐里只放了几个。
是才到镇里那阵,来回去各个粮铺子问价时顺便买的。
得嘞,这回妥了,往里掺数量吧,尽量让所有孩子都喝上半碗梨汤吧。
马老太忙三火四,之前她三儿回来她都不出来,眼下急火火出了草房拽她家胖丫,给拽到角落里用气息骂道:“你是不是傻,买了自个留着吃呗。你是不是傻,凭么说你爹自个花银钱给大伙吃。”
“说秃噜嘴了。”
“你?”马老太又四下看看,给小孙女拽的更旮旯一些:“蘑菇呢,你有没有听奶话,卖十两就说卖九两半,有没有那么报帐啊?你爹没实实惠惠报帐吧?”
哎呀,咋这素质呢,宋茯苓摇头:
“没卖,镇里给的价太低,糊弄我和我爹,帝王菌干蘑菇总共才给五两,松茸价也不高。
我俩一生气对那掌柜的说,我们回去都煮了吃,不枉在人间兜一圈,他还说我们吹牛。反正不能卖给镇里那家铺子了,他拿准了我们是村里人不敢进城。切。
明个,奶,我和我爹去奉天城,然后我指定会听你的话,私留些银钱的。卖五两说四两半,中不?”
“这还中。你别傻了吧唧的,本来那蘑菇就是咱摘的。”
“好好好。”
宋茯苓心想:到时候就从她藏空间里多出的松茸里扣吧,唉,孝敬给她奶半吊银钱。
“走,奶给你藏房后半块鸡肉,快些趁大伙干活吃了吧。”
“啊?”宋茯苓瞪圆眼睛,不是吃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