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老祖宗在门内见了,忙抬了抬手,让护卫放人。
看着周怀轩和盛思颜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蒋家老祖宗沉吟道:“……这两人气度着实不凡,特别是那个男子,不像一般人。咱们整个江南,也没有见过这样气度的人。当年二皇子,也要逊他一筹……”
两人回到客栈,便收拾东西,赶上马车,径直往西去了。
……
京城神将府内院芙蓉柳榭。
吴三奶奶坐在上房,一边涂着指甲,一边闲闲问道:“怀礼最近好像很忙,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站在她面前的,是周怀礼的小厮吴全。
“三奶奶,四公子最近帮着大爷练兵,平日里出去跟吴国公府和郑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喝喝酒,吃吃饭。”吴全恭恭敬敬地答道。
“帮大爷练兵?”吴三奶奶有些惊讶。
自从大公子周怀轩病好,神将大人周承宗就没有再带周怀礼练兵了,都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周怀轩。
周老爷子后来更是插手,不然三房有任何染指神将府军士的可能。
乍一听见周怀礼帮神将大人周承宗练兵,吴三奶奶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吴全也笑:“莫说三奶奶不信,小的当时听说的时候,也惊得下巴都要快掉到地上了。”
吴三奶奶这才信了,笑着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吴全笑着躬身离去。
此时周怀礼和京城里一些世家公子哥儿正在酒楼吃饭。
“怀礼,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举起酒杯,笑眯眯地问道。
周怀礼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来和他对饮,笑道:“忙点小事。”又问他:“你又在忙什么呢?”
“哈哈,我们最近还有什么忙的?当然是忙相亲啊!你也知道,陛下选妃在即,很多人家不愿意自己家姑娘进宫的,都在四处相看呢。”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推了推周怀礼,“哎,你知道不?听说蒋家最美貌的四姑娘,好像要定亲了。”
“定亲?定给谁?”周怀礼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还能有谁?据说是工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这些公子哥儿哄堂大笑。
“工部尚书家的三公子生的一表人才,又中了举人,据说后年就要下场考进士了。确实那些夫人奶奶眼里的乘龙快婿。”
周怀礼依然在笑,依然在喝酒,但是眼里的眸光却冷了下来。
没几天,京城里突然传出工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在青楼喝花酒,还为争花魁,跟人打了一架。
蒋家的曹大奶奶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大怒,叫了媒人过来,将工部尚书家三公子的庚帖扔到那媒人脸上,道:“这种不知廉耻的男人你也说与我们家四娘?我看你是不想做官媒了吧?!”
那媒婆吓得连声道歉,从地上拣起工部尚书家三公子的庚帖,道:“曹大奶奶您别生气,这件事是我老婆子的错。我老婆子这就去工部尚书家把您家四娘的庚帖拿回来!”
“你最好快去!”曹大奶奶指着她厉声说道。
那媒婆飞跑去工部尚书家,一进门就对工部尚书夫人叫道:“我的夫人啊,您家三公子实在是太过份了!这还没成亲,就去青楼喝花酒,还跟人争花魁,还打架!您说,打就打吧,还打得京城里的人全都知道了!”
工部尚书夫人羞愧道:“这件事是我们家孩子不对,请您求一求蒋家,给我们家三郎一个机会吧!”说着,命人把自己的三儿子叫了过来,斥道:“你这个孽子,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那三公子一向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但是第一次被人带去,就跟花魁看对了眼,此时鬼迷心窍,死也不肯认错,嚷嚷着:“……还没进门,就敢管天管地,这种女子,不要也罢!”
工部尚书夫人听见这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声叫人取家法过来,要当堂打他。
那媒婆对这三公子的言辞听得嘴角直抽抽,忙道:“不行啊,人家蒋家也是世家大族,实在是丢不起这人啊!您还是把蒋家四娘的庚帖还给我吧……”
曹大奶奶收回蒋四娘的庚帖,坐在房里劝蒋四娘,“四娘别难过,那三公子不是好人,咱们再找一个。”
……
神将府内院的抄手游廊内。
“四公子,四公子!”
周怀礼的小厮吴全悄悄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四公子,蒋家又给蒋四姑娘找了一户人家,已经换了庚帖,合了八字了……”
周怀礼倏然转身,脸色严峻地问道:“哪一家?”
“曾大学士家的二公子。”
“是他?”周怀礼愕然,“他不是和他的丫鬟情投意合,不是一直想收房?”
“是啊,不过这事,咱们知道,蒋家未必知道。不过是丫鬟而已,又没收房,到时候送走就行了。”吴全挠了挠头,“其实也不算是个事儿。”
“不算事儿?哼,我要它成个事儿。”周怀礼冷哼道。
没几天,曾大学士二公子的丫鬟有了身孕,二公子跟家里大闹一场,要将她收房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上下。
曹大奶奶在家里几乎气出病来,对着蒋侍郎垂泪道:“我们家四娘怎么这么命苦?说了两家,都传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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