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鱼叫道:“它喜欢我,想跟咱们一起走,许三笑,咱们带上它吧。”
许三笑惊奇的看着,额首道:“成,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你就不怕我这个坏人惦记它身上的宝贝吗?”
何问鱼欣喜笑道:“你才不会呢。”
霍平潮催促道:“得了,您就别在这逗妹儿了,咱们早点回去,山下的人民群众早得了消息就能少受一点损失。”
天近傍晚,许三笑回到歇马镇上,辞别霍平潮,将何小妹和避水灵犀交给米粒儿照看,立即让刘枫开车送自己赶奔艳阳县。
县委书记办公室里,许三笑告诉张玉刚,立即检查全县抗洪救灾物资的储备,以及境内所有防洪堤。
张玉刚大惑不解,道:“哥哥,你过糊涂了吗?眼瞅着要到枯水期了,这风调雨顺的,放着秋收工作不抓,搞哪门子防洪啊?”
许三笑懒得跟他废话,厉声道:“你看我像过糊涂的样子吗?让你干什么就赶紧张罗,哥们儿还能坑你吗?真等山洪下来时再准备黄瓜菜都凉了,至于我是怎么预见到的,一时半会儿的跟你说不清,总之这事儿你必须信任我。”
玉刚见许三笑声色俱厉,绝非开玩笑的样子,他素知许三笑不是凡人,心中挣扎了一番后终于郑重点点头,道:“行,哥哥,我信你的,这就安排下去。”
此举看似寻常,其实包含了极大的政治风险,此时正是秋收农忙季节,眼看着就要到两江枯水期,这个时候突然搞起防洪工作,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两界小贩全文阅读。很容易被政治上的对手利用,作为攻击玉刚的机会。张玉刚能做到这一步,无疑需要极大的魄力和对许三笑的绝对信任。
山南省几十年来风调雨顺,水文观测部门几乎形同虚设已经近百年,而南山地区作为上游区域,更是一向对防洪减灾工作十分不重视。艳阳县同样也是如此。
许三笑郑重交代:“玉刚,正如你所想的,现在已经临近枯水期,山南省多少年没爆发过成规模的洪灾,我基于一些特殊原因做出这样的判断,除了你之外,不能跟任何人说,你安排这件工作时也不必跟下边解释原因,只让他们理解为你这纨绔大少心血来潮之举便是了,总之,我今天跟你说的这番话务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玉刚点头应是。
许三笑还不放心,又道:“留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这件事你要当成头等大事来落实!”
玉刚道:“我现在就安排落实,连夜通知下去,所有低洼地区的村镇,务必安排防洪值班人员,两天内,所有应急减灾的物资都调配分发下去,从明天起,我亲自带队巡视县内所有防洪堤坝”
许三笑道:“这就对了,我现在就得赶回歇马镇,三镇开发区,歇马镇相对地势较高还轻松些,三阳镇本就是几百年前一场山洪过后冲积形成的,一旦水从山上下来,那里首当其冲会受灾,还有驻兵镇,地处老河滩冲积平原,背后山势平缓,黄龙河谷这几年稍有泛滥,那里便小淹一下,肯定更承受不住大规模的山洪暴发。”
玉刚道:“这事儿真不能上报市里?”
许三笑道:“风险太大了,万一水没下来,咱们自己内部搞搞,充其量也就是抓不住重点工作,要是惊动了市委,最后闹一出假警报,到时候咱们小哥俩可就不好交代了,而且一旦上报市委,动静搞大了,肯定要追问消息来源,我一党的干部,跟人家说罗汉猫叫,灵犀出水什么的,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玉刚还是有些担忧,“这水要是下来了,万一灾情太重,给市里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咱们这边却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到时候市里会怎么想?”
许三笑轻轻一叹,道:“也有你这一说,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顾头不顾腚了,这事儿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只好给秦市长打个电话,就说我进山考察,发现上游冰川融化,水量有增无减,提醒市里做好防水减灾的工作。”
玉刚道:“也只好这样了。”又道:“现在你忙,回头等闲下来了,你必须跟我说说这个罗汉猫叫和灵犀出水是怎么回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阻挡。
许三笑辞别玉刚,匆匆赶回歇马镇。这里的形势要比艳阳县里复杂的多。李东耀这厮磨刀霍霍,随时等着自己出错后上来捅一刀。所以做起事来更需当心。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峰找来商量事情。
王峰劝许三笑,自扫门前雪,把歇马镇这一方山水保护好也就是了,无论如何,歇马镇的原班人马一定会积极配合您的任何指令,就算预测的不准确,也不需要担多大政治风险。
这是老成持重之言,但许三笑并不准备采纳,修合无人问,存心有天知,修行之人做官,不能以官场利弊得失为第一决策依据。这是许三笑进入体制第一天起便决定了的。这个游戏确实存在巨大风险,但世事总有两面性,风险巨大的背后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利益,关键看怎么玩儿。
“老王,你说的都对,但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许三笑!”许三笑一挥手,断然拒绝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子就要借机跟李东耀玩一手火中取栗!你现在连夜帮我准备一份防洪减灾的意见稿,明天一早我就在区委全体委员大会上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