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宏按住柜子门板:“有人来了。”
杨元一把脸凑到柜子门板缝隙上朝外面看,裂缝女突然扑到柜子缝隙,近距离的接触它并不是很令人愉快的经历。于是他后退,远离裂缝女。
裂缝女发现自己没办法挤进柜子的缝隙,于是试图用指甲插|进缝隙里不断抠索。王小宏在兜里摸索半晌,掏出把弹簧|刀隔着缝隙插|进裂缝女的手背。裂缝女吃痛,发出低吼。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便不断拍门:“里面是谁?快出来!”
杨元一:“应该是不拘楼的看守。”
王小宏:“不能让他进来,裂缝女会杀了他。”
杨元一:“别出声。”
两人静悄悄的,而裂缝女在察觉到没办法将两人拖出柜子后颇为不甘的徘徊片刻,直到它的注意力被门外的声音吸引。它放慢呼吸,慢慢转头盯着门,四肢趴伏在地上迅速爬到门口,攀在楼顶上,血红色的眼睛贪婪的盯着门。
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咔擦’细微声响响起。裂缝女缝着黑线是嘴巴张开,垂涎的口水滴下来,正中进来的看守老伯的脸。
老伯摸了摸脸颊湿黏的地方,放到鼻子闻了闻,顿时作呕。他干呕几下便好奇抬头,只见头顶茂密浓黑的头发底下是血红色的眼珠子、丑陋恐怖的嘴巴,正冲他狞笑。
这分明是恶鬼的模样!
“鬼、鬼啊——”看守不拘楼的老伯连爬带滚,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脚踝就被裂缝女抓住。
眼看就要被拖进缝隙里,半边脚趾头陷进墙壁,杨元一踢开柜子大门举起手里的甩棍击中裂缝女的手。王小宏则趁机将弹簧|刀沿着缝隙插|进去,浓黑的鲜血从缝隙里渗出来,沿着墙面缓缓留到墙根。
墙壁里传来裂缝女的怒吼,最终它不甘又无奈的放过看守,躲进无数缝隙里监视两人,伺机寻找将他们拖进墙壁里的机会。
杨元一的右眼皮还跳动不停,他扶起看守对王小宏说:“先离开这里,注意别靠墙走。”看守的老伯被吓得腿软走不了,几乎是被两人半拖着离开不拘楼。
而在下楼梯期间还受到裂缝女数次偷袭,楼梯一边靠墙壁,但凡有缝隙就需要小心谨慎。好不容易安全离开不拘楼,看守的老伯却不愿意离开。
王小宏不能理解:“里面藏有怪物,你不怕被拖进墙壁里,全身骨头都折断粉碎痛苦死去?”
老伯半睁着眼,实际上已经看不清人。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怕鬼、怕怪物,可我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也就不怕死。我看守不拘楼,不能擅自离开,这会坏了规矩。”
杨元一右眼皮已经不跳了,只问道:“规矩比命还重要?”
老伯:“那得看是什么规矩。沈家的规矩,是天公祠的规矩,天公祠的规矩就是天的旨意、神灵的旨意。”他转身朝不拘楼走,边走边摸索着路絮絮叨叨:“老天保佑沈家,不会有怪物出现。我在这里看了四十几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四十几年?杨元一抬眸:“您刚才被吓得腿软。”
老伯尴尬:“老了不经吓,一时没反应过来……对了,你们是什么人?”还没等杨元一解释,他就朝他们不耐烦的挥手:“算了算了,我就当没见过你们。要是放以前,你们是会被乱棍打出去的。”
杨元一:“您看守不拘楼四十几年了?”
老伯关门关到一半,闻言便道:“那倒是。要说现在沈家,除了沈先生那位活得最长的姑母就只剩下我还记得当年的沈家。连沈先生都不记得,但听说沈先生的姑母前几天失踪了,现在只剩下我记得。”他的语气不胜唏嘘。
杨元一:“那您知道裂缝女的异闻吗?”
老伯脸色陡然一变:“那是胡扯。”
他慌忙将门关上,杨元一眼疾手快用甩棍格挡住门,叙述道:“您看守不拘楼四十几年,应该知道四十年前和二十年前死了很多沈家人,也知道突然出现的裂缝女传闻,还知道沈庄天公祠的砌墙刑罚。那您是否知道其中关联?”
“没有关联,我不知道。”老伯矢口否认并想通过蛮力关上门。
杨元一逼近,冷静质问:“你守了四十几年,见证过天公祠沈家辉煌和落败,沈家人几乎死绝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砌墙刑罚跟裂缝女还有什么关系?”
老伯猛地一把将杨元一推开,然后关上门并赶他们离开。“离开沈家!离开天公祠!”
王小宏抬脚蠢蠢欲动:“踹门吗?”
杨元一将甩棍收起来后按压肩膀和手腕平静的说道:“不用,回去梳理头绪。”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