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良冒功,在明末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明末大将左良玉就是典型代表,这位完全看透了明朝末期的现状,果断拥兵自重,或其属下士卒友可战之力,然杀良冒功在他的眼里,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卫所大军出征,一开始是本着去白水县捞一笔的念头,这才有了动力。否则别说攻打白水县,只怕磨蹭到贼人把白水县化为一片焦地,也未必能够开拔到白水县境内。
如今眼看白水县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大明的手中,再用剿匪为借口去白水县里面捞一笔显然不真实。但是若是此次出兵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也不好意思向上面的人交代,故而杀几个村民,假冒反贼献上去作为功绩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既然开拔了,那自然也要有点外快收入才行,否则说不过去。
故而原本以顺民著称,死活不肯当反贼的清溪村,如今却不知道自己遭到了一场兵灾。
百姓依然在翻地,他们要趁着冬天还没有到,把土地给翻好,让冬天的酷冷,把天地里面的虫卵给冻死。
税赋他们已经交了,清溪村有一条清溪,这里的鱼虾螃蟹,多少可以充饥,再加上山里面的野菜猎物什么的,凑合着过一年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明年的春赋,既然白水县闹了反贼,想来为了安抚地方,明年的赋税应该会减免吧?
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奢望也好,清溪村的百姓只想当一个顺民。
村里大概有五十多个青壮,年轻的女子也有二十多个。年纪最小的不过八岁,大的也不过三十岁。年纪老的已经没多少了,在这样的灾年,老人往往都会选择走进深山,免得当家人的负累。对这样的情况,村民除了无奈,也没有办法,毕竟粮食的问题的确是非常紧张。
都说农民有三宝:近地、丑妻和破棉袄。
近地,可以多干些活,这样才能保证收得更多的粮食;破棉袄虽然破,好歹可以御寒,对于衣不遮体的百姓来说,有件破棉袄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至于丑妻就更容易了解,且不说丑妻容易娶,只说养在家里也不容易被人惦记,尤其是权力者,一旦他们插手,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与其妻子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漂亮的女子。
农民三宝,可以说是百姓的悲哀,也是百姓的无奈。
而清溪村有点糟糕了,年轻的二十多个女子里面,至少十多个是有点姿色的,也就是不是所谓的丑妻。甚至其中一两个,姿色还可以,勉强可以进入中上级别。不管婚嫁与否,只怕她们的家人很难安生了。
本来就战战兢兢地的过日子,却不想今天刚刚出门耕种,却是有一支大明的军队闯入了村子。
本想着既然是大明的军队,那么最多是来勒索点钱粮的。妻儿第一时间已经让她们进入屋子里面不要外出,军爷们则是由新的村长来接待。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些军爷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武器,就开始朝着他们发动了攻击。
没有给他们任何心理准备,只是当村民都集中起来之后,就开始了大屠杀。不消片刻,男人们就被杀光。
他们或许致死都不明白,自己乃是一等一的良民,就算全白水县的人都反了,自己村也咬着牙根不肯反的良民村,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的磨难。为什么,明明的保护自己的大明军队,会对自己治下的百姓下手?!
为什么,天道会如此的不公!!
他们怨恨,他们憎恨,他们愤慨,但所有的情绪只能留到地府和阎罗王倾述去了。
剩下的时间,一切就容易了,士卒们挨家挨户的搜索,把美女们都给找出来,送到军官们的面前。他们虽然也垂涎这些美色,但是他们更是明白,越美丽的女子,就必须要交给军官,运气好可以进入家丁兵的序列,日子就好过了。至于少数几个姿色差的,那才会成为他们的公共玩具。
是的,玩过就丢的那种,反正谁也不会想把这样标注有‘使用过’标志的女子娶回家,当小妾都不行。
“很好,果然有几个不错的……这三个就归我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分了!”指挥使满意的看着三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对身边的几个军官说道。
所有军官哪怕心里不爽,此刻也不得不马屁连天,然后迫不及待的分女人。
剩下六个,丢给了近千人的卫所士兵们……
只要找得到的粮食,都被带走;只要找得到的值钱之物,都被带走;不管多么破旧,只要能够用的换钱的,都会被毫不客气的带走。哪怕军官们看不上眼,那些比佃户还要凄惨的军户,却是需要这些东西的。
其实不少地方的军户,全家人甚至还有共用一条裤子的情况。
东西搜索完毕,一把火把清溪村给烧了,理由很简单,这是反贼干的好事。而朝廷王师在这里与贼寇大战三百回合,斩首五十余人,杀得贼寇大军溃不成军,有首级为证。
这种有血腥味的地方,而且还是即将要被烧掉的地方,指挥使自然是不会住的,于是大军继续开拔,行进五十里来到一片丘陵地带,这才安营扎寨了下来。
指挥使和下面的百户们,已经等不及要好好和这些‘战利品谈谈感情’了!
十四个女子,不超过十五岁的就有三个,全都被指挥使给要了。这个年纪也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女孩或许还待字闺中,等着长大一些之后,寻个如意郎君……大好的黄花闺女啊!
“哈哈,不错不错,姿色都很好,乖乖给本老爷当侍婢,或许老爷我心情好,抬举你们当个小妾!”指挥使一把拉过这三个被绑起来的可怜女子,y笑着对她们说道。
三人此刻却是死死的瞪着指挥使,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指挥使此刻早已变成一堆渣滓。年幼的她们还不能完全懂得仇恨是什么意思,但她们却懂得仇恨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