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沉思:“我以为是素霓,素霓用了毒气,又不忍心杀闻仲,把闻仲治好送回来了。但是素霓肯定关不了治疗仪。一定有别人,他师门别的人都不可能这样做。所以……”
外面一声长长的嚎叫声,充满惊吓与惨痛。
原来惊弦没带侍女来,这屋里的侍女全是后宫之主鬼妹拔过来的,安插了鬼妹的心腹,一见鬼侯尸体,立刻就去报信了。
锋刃“霍”地起身,要扑出去,又站住。
耳听着外面凄惨的痛叫一声“爹!”,接着是如泣如诉的哽咽声:“你杀了我爹?”
鬼妹已经冲进屋里。
锋刃无奈上前一步:“鬼妹!”
脸上“啪”地一声,挨了记响亮的大耳光,鬼妹嚎叫:“你杀了我爹!”
锋刃很想解释,不是我啊!我是说抓回来,我没说杀,是闻仲——闻仲还躺在那儿生死不明。
锋刃沉默了。
如果闻仲为此而死,都是我当断不断。
鬼妹见锋刃沉着脸,一言不发,当即狂怒,狠狠又给了他几记耳光:“你杀了他!他不过是不想给你贡品,你就杀了他!你腰斩他?!你居然这样残忍地杀了我父亲!”
惊弦早就吓跑了,眼看着锋刃被打得嘴角见血,实在忍不住,弱弱地说一声:“大帝说的是扣押,闻仲……不知道是谁杀的,闻仲同你父亲一起被扔到院子里,你问他们,他们都看到了……”
鬼妹顿时就向惊弦扑过去:“你这个妖姬……”
惊弦吓得尖叫一声就躲墙角去了。
锋刃一把拉住鬼妹,鬼妹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闻仲,抬头问锋刃:“你派他去杀我爹,是不是?”
锋刃只得轻声:“你父亲私逃回方国,我让闻仲把他抓回来,但是,闻仲回来时就昏迷着,不知是谁杀了你父亲。”
鬼妹再给他一耳光:“他一去抓,我爹就正巧死了?黑白无常是你养的狗?你一叫就出来勾魂?你骗三岁孩子吗?”
锋刃叹息一声,只得抓住鬼妹的手臂,别打了,再打脸肿了,我半个月没法上朝了。
良久:“你父亲同鄂侯在郊外野祭天地,誓结盟友。玉圭为证,谋反无疑。”
鬼妹瞪大眼睛,看着锋刃:“所以?你杀了他?他同鄂侯结盟,只是相约不交贡品!这是死罪吗?有苏部落不但不给你贡品,还嘲笑你,你有杀他吗?那是我父亲啊!是生我养我的……人啊!”世上最爱我的人啊!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这比杀了我还残忍啊!哽咽难言了。
锋刃半晌,轻声:“对不起。”想抱住鬼妹,鬼妹疯狂地挣开:“滚开!拿开你的脏手!永远不要碰我!”
转身狂奔而出。
惊弦看着鬼妹跑远,小声:“你不用去追一下吗?”
锋刃默默坐下,还是守着闻仲更重要点。
惊弦忍不住拿出手帕,给锋刃擦擦脸上的血痕:“痛不痛啊?都流血了?”
锋刃这个气:“你说呢?我打你一下试试?你怎么这么蠢啊!”
惊弦呆了:“喂,又不是我打的,你冲我这么威风啊?你这么威风,刚才怎么不打回去啊?”
锋刃气得抬手要给惊弦一巴掌,把惊弦吓得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锋刃。千万别,惊弦还从没挨过巴掌,对你们凡人间的亲密方式完全不习惯,有人冲她挥巴掌,她先吓呆了,立刻就想大叫饶命。
锋刃硬是被那惊恐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给逗笑了,只得恨恨骂一声:“蠢货,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
惊弦被吓坏了,心里又憋气,这还是看在我漂亮的份上呢?要不要这么偏心啊?你老婆抽你耳光,左一个右一个,没完没了地,你还说对不起,我帮你说好话,又好心帮你擦擦伤口,你倒拿我出气,还要打我?!
我是不是天底下最窝囊的神仙啊!
肯定是!过往神仙要是看到我窝囊成这样,一定笑死了。
不过惊弦也知道她现在根本没靠山没法宝,没有任何保命护身的本事,在凡间过日子,全靠这位大王觉得她挺漂亮。心里再气也不敢发作,只得无限委屈地低头沉默。
锋刃微微叹气,还真是蠢,开始他还以为神仙妹妹在装傻,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天上掉来的神仙妹妹能蠢成这样,只得温言:“你不用替我解释。下次见到她,离远点,别伤到你。”
惊弦气乎乎地斜锋刃一眼,微微侧头,梗着脖子,表示:哼!我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