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问:“他受伤了吗?”
闻仲郁闷地:“现在还没。”
然后向锋刃致歉:“让大帝受惊了。”
锋刃挺乐观:“幼受庭训,我这智力和武力值还能挡一阵。”
惊弦一边默默惨叫:“青玄师叔,文殊师叔!”一边拿了干净手巾给锋刃擦脸上的血。
锋刃忍笑:“太师,你也治下伤吧。”你一股烧烤味,我要忍不住往你身上撒孜然了。
闻仲去给素霓的双枪灭了火,才拿出治疗包来,让惊弦退下,先给锋刃疗伤。
锋刃忍笑,躲一下:“看到这个,就想起来小时候被你一巴掌打掉牙。”
闻仲皱眉:“别乱动。”
大王小时候骄横得,逮谁同谁打,恨不能全天下知道他最能打。帝乙虽然挺骄傲有这么厉害的儿子,也被祸害得受不了,全权交给闻仲处理了。
闻仲教小王子读书识字,教到自己精神崩溃,犹豫着要不要上戒尺呢,锋刃先动手想把他扔出去,结果他回手一巴掌,锋刃就飞出去了。脸肿了不要紧,牙掉了可怎么办?虽然小王子换牙呢,可也不带二三个一齐掉下来的。
给小王子消了肿止了血,牙回不去了,闻仲只好向帝乙请罪。
帝乙无比痛苦地:“你找个没人地方,别当我面打,我心痛。最好往看不到的地方打,别打脸,打完也别告诉我,我听了难受。”
然后锋刃就老实了,尤其是教学地点离他父王比较远的时候……
后来闻仲一直解释:大王,我不是要打你,是你打我,我一时不察,本能反应还了手,我不是有意的。
锋刃点头:“我相信你,你拿戒尺是想给我拍拍灰,我也不是要打你,我是想把你轻轻放到门外去,特么衣服上的灰我自己会拍,不敢劳动老师。”
然后闻仲再听锋刃抱怨就只能皱皱眉,这熊孩子怎么讨厌啊?记仇要记一辈子?
蓝光扫过,额头那道口子象生了虫子似的蠕动着从两边往中间伸出许多触手来。
锋刃觉得痒,伸手就想摸一下,被闻仲一巴掌拍下去:“别动!”
锋刃给他个白眼:“你这是温柔的抚摸么?”手背都被抽红了。
闻仲无奈:“大帝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你碰了伤口,还得重新消毒。”
锋刃摸摸自己的手背,油乎乎的。
拉过闻仲手看一下,闻仲手心全是油与血渍,倒是没有伤口。然而,刚披上的披风已经油乎乎带血了。
锋刃拉开披风看一眼,顿时就扭开头。半边衣服都烧没了,实在太不雅,闻仲进屋时,随手拿了件侍从的披风披上,衣服没换。裸露的手臂大腿,衣服破洞处,半个身体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泡,碰破的地方渗着血,烧焦的地方乌黑。
他手上的油就是闻仲身上被烤出来的人油。
锋刃轻声:“不痛吗?”
闻仲咬着牙:“还好。”
锋刃脸一沉:“所以你先处理我头上这个小口子?”
闻仲点头:“伤口小处理得快。”
锋刃忍不住笑了。
没再吭声。
闻仲说话,一是一,二是二。锋刃是想说,你伤这么重,烧伤这么痛,你先给我治我很感动,但是咱们不用这样,你伤重你先治,我这伤口不太痛。咱这君臣多年,我把你当亲叔叔一样的,你同我客气我会生气。
结果闻仲坦白说,你这个伤口小,治的快。说得这么平淡这么有道理,生把锋刃肚子里一大把君则敬臣则忠的抒情表达给堵回去了。
锋刃就笑笑,我不乱动,快点治完好轮你。
不知为啥,锋刃有点胃痛,想吐的感觉,估计是看到那么多水泡恶心到了。
然后他看素霓的表情就不太友善了,颇有一点冰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