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脸色苍白,他努力的厮打周围的拦着他的芜城步军,手臂颤抖的挥舞长枪,却依然只是徒劳。
秋风微凉,雨露生寒,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们仿佛见到李安平嘴角若有若无的嘲笑,见到金背长刀散发的寒冷刀芒,见到长刀砍断脖颈的凄凉场面。
他们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陈二狗双眼湿润,忽然忍不住的呜咽起来,从来不曾落泪的陈二狗,今天哭了两次。
谭京目光有些微微呆滞,自小含着金汤勺的他从难以置信到失魂落魄。
魏延倒地不起,妖气溃散,双拳不断捶打大地。
……
……
……
时间再次动了起来,苍茫大地荡起凄寒的秋风,微微卷起枯黄的落叶。
李安平嘴角嘲讽的笑容终于被他完美的勾勒起来,赤色铠甲狰狞,这一刻先前所受的全部伤势仿佛都已经消失不见。
豪情顿生,刀势自然更加凌厉,一刀砍出犹如一泓秋水,狠狠斩下了夏侯兰。
这一击,我不想再啰嗦。
反正很快,其实一直都很快。只不过这次的快,因为李安平再也没有任何想法,只想早些将夏侯兰斩杀。
所以,他不想多说,我也不想多写。
李安平就这样一刀砍下,在两军将士的目光下,长刀划向了夏侯兰的脖颈。
这是一幕豪情万丈的画面,对于李安平。
这是一幕英雄落幕的画面,对于夏侯兰。
或许因为太过悲壮,或许因为太过可惜,在李安平长刀砍落的瞬间。一声清啸的虎啸声吼动山河,一道凌厉的沧澜剑气紧贴大地席卷而来。
李安平眉头紧皱,但手中刀势丝毫不减,浑然不顾身后那道凌厉剑气。
因为他们距离的太远,根本救不了夏侯兰,他宁可拼着承受剑气的伤害,也要斩下夏侯兰的人头。
这不是自负,他拥有赤级铠甲,即使承受这道凌厉的剑气也绝对不会死亡。
他有这个自信,手中长刀毫不犹豫的划向夏侯兰白皙的颈部。
望着长刀和颈部的距离。
李安平忍不住的嘴角冷笑,三寸距离即使城主大人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李安平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两寸距离即使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的信命。
李安平忍不住的仰天长啸,一寸距离即使……
“李安平我草你奶奶,”一道怒吼在忽然响彻天地,清啸嘹亮的声音荡过长空,回荡在秋色明镜的平野上。
斥候营的将士们听到这声怒吼,顿时感觉极为的亲切和欢喜,竟然忍不住的有些微微颤抖。
这声音在早晨听上去的感觉就像芜城群山上的那群乌鸦,让人恨不得狠狠踩上两脚。但现在听着这声音,就像沉云楼里妙云姑娘弹奏的小调,荡气回肠,令人心猿意马。
李安平很少去那种风月场所,自是不清楚沉云楼里妙云姑娘弹奏的小调,一般都是些勾人心魄的么么哒。
他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能证明什么?
李安平不想明白,因为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能阻止他杀死夏侯兰的决心。
长刀已经紧贴夏侯兰颈部的肌肤,李安平眸光火热,正要骤然砍断之时,一股巨大的冲击狠狠撞在了他的背后。他忍不住惊呼,身子却已经远远抛飞出去,手中长刀也没有如愿砍断夏侯兰的脑袋。他有些微微恼火,正要不甘的站起身来,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在他耳边陡然响起:“李安平,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