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系到利益,关系到颜面,所以说赵颜真虽然心狠手辣,也很有阴谋诡计,但她的确是太年轻,见识和经验差远了,若是她真的能看清这件事的根源,就会知道,无论她怎么做,最后,都得嫁给沈子义。
昨天崔焕之告诉楚弦,说再过一段时间,楚弦的官职就有消息了,让楚弦耐心等候,不要着急。
崔焕之这么说,肯定是有了一些眉目的,但这件事,楚弦知道只有崔焕之帮自己谋划,就算是萧禹,也不可能掺和这种事,而且楚弦之前的关系,都在各州,县地,不可能左右京州的官场。
想要谋个好一些的官职,这件事并不容易,同样是六品,不同官职,那差别可能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果赵恒帮忙说一句话,甚至不需要说话,只是昨天给自己送来点心这件事传出去,那么,肯定会带来一些影响。
官场上的事情便是如此,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可能都被一些官员联想出一大堆事情。
见叶窥春秋,拾毛猜猫虎。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楚弦这一次是主动去找沈子义,先不说赵颜真,楚弦决定先把沈子义的想法给板正过来。
沈子义是在京州府衙里有差事,两三年时间,倒是做到了八品的官位,差事虽不繁重,但也是至关重要。
这一点上,显然萧禹对沈子义的期望很大。
别看平时沈子义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但处置公务的时候,还是极为认真的。楚弦先去沈子义的住所,知道沈子义还没回来,所以是直接带着洛妃去府衙找沈子义。
楚弦也想看看京州的府衙。
守门的军卒知道是找沈子义的,而且看到楚弦的官符,也不敢怠慢,急忙是去通报,不一会儿,沈子义身着官服急忙赶来,看到楚弦,当下是大喜:“楚兄,稀客啊,你怎来了?”
“来看看你。”楚弦笑道,当下,沈子义就让守门的军卒放行。
之前沈子义感染风寒,歇了几日,已经好了,所以楚弦来看他,也是合情合理。
守门的军卒自然知道沈大少爷是谁,哪里敢阻拦,那是痛快放行,毕竟楚弦也是人官,所以不算是违反规矩。
沈子义这时候道:“楚兄,不是兄弟我不招待你,实在是还有公务没弄完,你且等我一会儿,待我处理完了,就来找你。”
说完,就要带楚弦去客堂休息。
楚弦知道沈子义的官职是八品案审官,主职为审阅各种卷宗,看有没有出错的地方,有没有误判的地方,若有,直接打回去让其他人重审,若没有,整理归档,写下审阅之言。
看似这差事简单,不需要东奔西走,只需要坐着,一支笔,一个文案,就可以办公。
但实际上,这差事一点都不容易,而且繁琐,最麻烦的是要操心,因为是审阅官,所以最不能出错,还要根据圣朝律法和各种操守规矩来衡量,所以要求实际上是相当高的。
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历练和增长经验的最好的官职,在这个位置上待上几年,那成长可是相当大的。
沈子义能当上这个差事,明显是萧禹安排的。
这时候楚弦道:“沈兄你且去忙,我和洛妃四下看看。”
“那好,等我忙完就来找你们。”沈子义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楚弦这时候发愁,一会儿怎么和沈子义说,直接说肯定不行,到时候沈子义刨根问底,那是麻烦。只能是侧面来说,而且要引导,还有,不光是沈子义,赵颜真那边,也得想法子。
虽说赵颜真肯定是被赵恒个敲打过,从之前在宴席上的接触上就可以看出来,赵颜真老实了很多,但她看不上沈子义的心思,肯定也没变。
“都怪赵恒,居然强行将这麻烦事塞给我,我还没处去说理,崔大人肯定帮不上忙,告诉他也没用,萧禹中书若是知道,肯定也和赵恒是一个鼻孔出气,估摸到时候压力更大,还是不说了,先试试看吧。”楚弦这时候喃喃自语。
他这人,搞官场上的事情,那是没问题,阴谋诡计也是信手拈来,无论是术法,还是武道,都有绝对过人之处,断案探凶更不用说。
但撮合亲事,楚弦两世加起来,那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当然是有些摸不清东南西北。
此刻楚弦突然觉得自己来的有些莽撞了。
不应该直接来找沈子义,而是应该先去请教一下专业撮合亲事的人,例如媒妁之类的,这样有了经验,也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只是既然来了,楚弦也没打算就这么回去,至少先探探沈子义的口风。
有了打算,楚弦就要镇定多了。
旁边洛妃跟着楚弦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早养成了习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因为她对楚弦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认为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自己的师父,都有法子可以应对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