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是那种,像带有目的一样对你好,和娘待我的好,不一样。”赵嫣的话让胭脂笑了,接着胭脂就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终于可以在数日之后,见到丈夫了。
宫中的混乱并没影响汴京,出宫到赵府这一段路上,虽然多了些禁军,但街上秩序井然。胭脂已经不去想以后了,只是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祖母,爹爹是不是?”赵捷和永和大长公主坐在一辆马车上,皱眉问永和大长公主,永和大长公主摇头:“捷儿,很多事没见到你爹爹之前,都别去想。”
赵捷应是,眉头没有松开。
永和大长公主终究已经上了年纪,这些日子算得上提心吊胆,没吃好睡好。此刻一放松下来,就想起赵德昭来,可怜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赵德昭已经死去。
马车在赵府门口停下,胭脂先下了车,看着门上刚被撕掉的封条,胭脂大惊失色,永和大长公主也下车,不见内里有人出来相迎,更感惊讶。
赵捷上前把门推开,门里此时才传出哭声。接着老卫老吴等带着人出来。瞧见主人回来,老卫老吴忙上前跪下,老卫哽咽着道:“宁国公,宁国公,已经,小的们前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府内,方才封条才
被撕掉。小的们正商议着,要在这设灵堂,还要去置办各项东西呢。”
丈夫,丈夫已经过世了?永和大长公主恍若未闻,急急往府里走去。
老卫忙跟着她:“公主,现在府里头什么东西都是缺的,驸马的尸身并不在这府里,说是官家要做主为他操办丧事。”
官家?柴昭?永和大长公主的身子晃了晃,转身要出外,但只走出一步,就晕倒在地。
众人急忙上前搀扶,胭脂刚想要人去请太医,却又叹了口气,此刻,并不算什么好机会。只让人把永和大长公主扶回房去。
“娘,我怎么觉得,东西都没变,可是这府里,和原来不一样了?”赵嫣皱眉望着这府邸,胭脂也察觉到了,对赵嫣浅浅一笑:“事情才刚开始呢,嫣娘,你怕不怕?”
“不怕,能和娘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赵嫣的回答让胭脂笑了,这才是自己的女儿,不被别人几句话就骗到。
老吴已经上前对胭脂道:“夫人,家里的米面粮油都已经空了,还有肉菜这些,方才小的已经吩咐人出去买了,只是……”
“我已经晓得了,该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吧,还有,去胡府送个信,就说我已回来了,让娘别担心。”胭脂吩咐着老吴。
老吴应是还没下去,就有婆子进来:“陈国夫人已经派人来了,说他们好好的,禁军已经撤走了,要夫人您不必担心。”
胭脂能想到柴昭不会放过自己娘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一颗心算是放下,又匆匆吩咐了几件事,听到永和大长公主已经醒来,胭脂也就往永和大长公主卧房里面去。
永和大长公主睁开眼,看着这熟悉的摆设,想着丈夫已经去世,甚至很有可能是自己连累了他,永和大长公主不由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胭脂进房,看见的就是永和大长公主靠在枕上流泪,身边的侍女不敢上前相劝。胭脂急忙上前对永和大长公主道:“公主,我……”
永和大长公主已经摇头:“你不用劝我,我心里难受,哭一哭就好了。”
“这件事,只怕还是大郎的……”胭脂的话让永和大长公主凄苦一笑:“怪大郎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教出来的,睚眦必报。这样的人,今日不行,明日定会又行。”
胭脂听出永和大长公主话里的苦涩,此刻最难受的只怕就是永和大长公主,一个是她娘家侄孙,另一个是她继子。
永和大长公主伤心一会儿就对胭脂道:“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你去忙你的罢。多少日子没回来了,这家里只怕事也不少。”
胭脂此刻哪还有心情想要去料理家事,只是看着这周围:“也不知道以后怎样呢。”
永和大长公主没有接话,眉又重新聚拢。
“赵将军,汴京城有信送来!”赵镇接了信,飞快地看了起来,接着笑了:“好,好,好!传令下去,快马加鞭,往汴京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