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夫人,您也听说了近日的传闻了?”胭脂心中的一块大石去掉,前往应酬时候面上笑容都要多些,笑容一多和她说话的也多了。
胭脂听到有人这样问,笑着道:“这京城里的传闻,一天能有七八个,也不晓得近来的新鲜话是哪些?”
“就是,宫中的传言,说是要择一位皇后的事。”胭脂的话自然被人理解为她装不知道,于是着意提醒。
胭脂听到就笑了:“我也听说了,不过这事和我们家没什么相干,我闺女,年纪太小。”
“柳国夫人,哪能和你没相干呢?虽说令千金年纪小些,但不管是家世相貌人品,统汴京城内还寻的出来吗?”这话胭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赵家的小娘子啊,样样都好,处
处都是尖儿,只是呢,子女缘上薄了些。”
胭脂看向说话的人,见那人眼生的很,不由皱眉问:“这是哪位?怎么从没见过,不过许是因为从没见过,所以……”
胭脂并没说完,只是含笑看着她们。说话那位身边还站着一个孕妇,听到胭脂这话就笑道:“柳国夫人,这是我的表妹,年纪小,见识浅,不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不过,若非府上三娘子子女缘
薄,我也不能嫁给……”
说着她又笑了,笑容还是那样谦和:“这样的话,不该我说的。”
“既然知道不该说,那就别说,免得惹人生厌不说,还让主人家笑话。”胭脂直言不讳,这让那孕妇的面上微微变色,胭脂已经对身边人道:“走吧,我们往那边说话去,免得又遇到不知道什么话该说,
什么话不该说的人,理她们呢,未免丢了自己的身份。”
孕妇就是詹家新娶进来的人,听到胭脂这番话,面色立即变了,她的表妹又要嚷出来。
她们在这说话,主人家已经听到了,要过来打圆场,胭脂看到主人家就笑着道:“来贵府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不大会说话的人呢。也不晓得……”
说着胭脂淡淡抬眼看向那两表姊妹,想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让自己忍了这口气?可是自己偏偏不如她们的愿。
见胭脂望向那两表姊妹,主人家眉一皱,晓得这件事不能善了,怎么算也是胭脂这边得罪不起。于是主人家也笑了:“柳国夫人休要气恼,你也晓得今日我家客人多,帖子发出去的也,也不晓得这两位
是从哪位手上拿到的帖子。就这样进来了。下一回我家请客,定会好生交代,让她们不能拿到帖子。”
那两表姊妹脸色立即变了,表妹还要说话,胭脂却已经淡淡一笑:“这又何必,传出去不过是说我家仗势欺人罢了。”
说完胭脂就离开,瞧也不瞧那两表姊妹一眼,表妹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周围的人离她们也远了些。表妹不由咬住下唇,詹姑爷的新妻要再解释一番,却没人肯听她们的,不过是看她们笑话罢了。
仗势欺人,一个家里,出了个被休掉的人还这样得意,呸!表妹在心中骂着,表姊努力呼气吸气,不让自己的脸色变的更难看。怎么说也不能再掉面子了。
这样的事是不会被胭脂放在心上的,应酬已过,胭脂也就告辞回家,至于那两表姊妹以后会不会被人邀约去赴宴,那和胭脂一点关系都没有。
胭脂回到府中,赵嫣就跳出来迎接,胭脂握住女儿的手:“你怎么不在你祖母那边?”
“祖母进宫去了!”赵嫣嘟起小嘴不满地说。
“哦,就没人陪你玩?”胭脂牵着女儿的手往里面去,赵嫣摇头:“才不是,我写了许多大字,等娘您回来瞧。”胭脂母女说笑着进去。
宫中的永和长公主看着潘太皇太后,面色十分惊讶:“嫂嫂既有此意,为何不去和母亲说?”接着永和长公主就摇头:“嫂嫂,母亲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要为官家择一个大几岁的做皇后。”
“是,母亲的意思是这个,不过那日昭儿来和我说,说选皇后,也要选个见过的,还说,汴京城里这么多的小娘子,他却只见过你们府上那一位,觉得很不错。”
永和长公主的眉头皱的很紧,潘太皇太后又道:“母亲待官家,十分严厉,这孩子在她跟前也拘的慌,并不敢和母亲说。还是我逼问了几回,才问出来的。”
“嫂嫂以为,官家还是孩子吗?”永和长公主直接问出,这让潘太皇太后的眉又皱起:“什么话?昭儿是天子,天子,怎会……”“既然如此,嫂嫂就不能以普通人家孩子来看昭郎,而是要当做天子看,天子,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永和长公主的语气罕见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