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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在看什么?”史氏挑好了衣料,吩咐小二送到周府,走出店铺却见周大郎站在那,似乎痴痴地看着什么。史氏不由奇怪问出。“没什么,看见好像有个熟人,想去打招呼,他的马车就已经过去了。”周大郎当着妻子的面,一贯都是温柔的。史氏浅浅一笑:“让小厮追上就是,郎君你要选官,除了公公之外,你自己也要多和人来往。
”“这我晓得,不过因着太快,这才没瞧见。我们还是回去吧。枝儿只怕已经醒了。”周大郎的话让史氏又是一笑,丈夫家世出众,温柔体贴,婆婆就算有些难服侍,可天下好服侍的婆婆要碰运气,胡氏竟然
能被休掉,足可见她当初有多过分。
不过,听的胡氏又嫁了赵家,她倒是越嫁越好,可这有什么关系?天下男儿,没有再比自己丈夫更加温柔体贴,疼爱儿女的了。
周大郎看一眼史氏,她容貌美丽温柔体贴,可是就跟白开水一样无味,尝过烈酒,怎能再喝白开水?
周大郎想起一些事情,口中开始吟诵起来。“郎君你在作诗吗?”史氏依旧在问,周大郎摇头:“不,我想填一阙词!”对,填一阙词,追述过往,然后,等有机会就送给胭脂,若她能瞧见,自然明白自己的心,就算不能重新在一起,偶尔温下旧梦又
有什么不好?想着周大郎瞧身边的妻子也更顺眼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丈夫填的,一定是绝妙好词,不然他的脚步不会这样轻快。史氏看着丈夫欢喜,自己心中也甜如蜜。
回到赵府,又陆续访亲拜友了几天,人人都知道分寸,也没人会当着胭脂的面说什么。于是转眼就满了月,胭脂也可以在今日归宁胡府,回去瞧瞧自己父母。杜老太君命吴氏送来许多礼物,都是送给胡澄夫妇的。胭脂进赵家门这些日子,对吴氏是真的喜欢,这人十分爽快,而且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爽快。那为何赵家还有赵琼花这么一个很明显和大家性格都不大
一样的女儿?
不过这事,胭脂晓得不该问,当然也不会问,谢过吴氏,又去谢过杜老太君,见杜老太君想留自己说话,胭脂就扯个空告辞。
“这娘子的确和人不大一样,或者,她已经知道老太君您的想法!”老媪送走胭脂,回到屋里就对杜老太君说。
“谁会甘心被这样束缚呢?”杜老太君回答了老媪一句才问:“你去打听到没有,洞房当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洞房那晚,并没有人在里面值夜。后来,娘子也没让丫鬟们在里面值夜。唯一可能的是,他们并不是一张床睡。”收拾床铺这种事情,总能传到外面一些声响。
那么,他们必定是洞房夜里,就说定了一些事情。杜老太君垂下眼:“看来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爱荣华富贵。”定北侯府也是富贵地方,但和赵家这样的家庭还是不能比。
杜老太君吩咐吴氏,定要给胭脂把排场都做出来,又在这个月内,给胭脂房内送了不少东西,都是名贵古玩。只可惜,这样的富贵,胭脂还真没放在眼里。
“老太君您也听说过,娘子把您送去的蜀锦,剪了做襁褓。”老媪的话让杜老太君有些短暂的失语,既不爱富贵又不爱美色,这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动她的心?
“你很高兴?”赵镇按理要送胭脂回去归宁,所以也老老实实送胭脂回去。胭脂的眼一眯:“是啊,很高兴。我想娘了!”“可是你若入道,也见不到他们的!”赵镇非常好心的提醒,胭脂哦了一声就道:“不一样的。”说完见赵镇一脸不赞同,胭脂把帘子掀起,看着外面的街道,想着就要见到自己的娘,又笑出声:“说了你也不
懂,我就不和你说了。”赵镇摸下鼻子:“我也不愿意懂!”胭脂的眉微微一挑,也没争辩。只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街道,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