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府的大娘子?符太后的眉皱起,仔细思索起来。场中又重新陷入安静,胭脂并没注意符太后这边,只是在那和舜华还有柳家姊妹说话。感觉到场内都安静下来,甚至舜华和柳家姊妹的脸上都现出惊讶之色,不由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姊姊,你……”舜华晓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要开口为自己姊姊辩解几句,却又觉得怎么说都不好。
胭脂还在想要不要再问问妹妹,符太后的眉已经松开:“想起来了,说起来,两人的年貌都还算是相当。”
这一言半语的,胭脂又没听到先前的话,不由低头思索到底是哪两个人年貌相当。这一低头,看在众人眼里,就成了胭脂害羞。
赵镇见胭脂低头,还以为胭脂故意算计自己,决定开口揭穿。因此赵镇上前,跪地行礼道:“太后,臣和胡家大娘子,并无私情。”
符太后一双眼在赵镇和胭脂身上转来转去,听到赵镇这样说,心中疑惑没解,反而更加深了:“我晓得,你从小是个知礼的人,觉得这种事不好出口,总要等正正经经遣媒说亲之后,才能宣诸出口,也是有的。”
赵镇顿觉被雷劈到,怎么不但没解释开,反而被符太后认为是假撇清?因此赵镇再次开口:“太后请容臣回禀,臣和胡大娘子,并没见过几回面,更是没有私情。”
符太后已经点头:“那是,你倾心于她,因此不忍她被人议论,也是有的。”怎么又越描越黑了?赵镇还待开口,胭脂已经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不顾舜华阻拦,缓步上前,对太后行礼后方道:“太后,妾和赵家公子之间,的确没有私情。”
总算她还有一丝自知之明,晓得配不上自己。赵镇心里想着,抬头看了胭脂一眼,正好胭脂也抬头,太后跟前,胭脂不敢放肆,眼里的轻蔑和挑衅已经收起,只剩下一抹无奈。
见两人说完话后对视一眼,在场众人越发肯定这两人背后有点说不出口的事,背后有私情是一回事,当着众人被揭穿又是另一回事。
已经有几个少女气的脸或红或白,在那扯着手中的帕子,也不知道赵镇的眼睛是被什么糊住,竟然看上胡家大娘子这个出了名的没教养的女子?
符太后的想法和在场众人的想法也差不多,抬头见赵琼花的脸色有些发白,已经笑着道:“想来你兄长是怕被长辈责怪。”
婚姻大事,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私约者,也要慢慢禀明父母,求的成全才是,在这之前,还是能先撇清就撇清,以免坏了女子名声。这是符太后和在场众人的想法,赵琼花却晓得自己哥哥定然不是这样,此刻听的符太后这样问,真是不晓得该怎样回答,才能澄清这个误会。
赵琼花在迟疑,曹青青却又开口了:“表妹,你是不是也在恼表兄不告诉你这件事?”赵琼花有扶额的冲动,自己这个表姊,真是从头到尾纯真到底。幸好她家世出众,又有外祖父对她的疼爱,想来她这一生都能如此天真烂漫。真是众人羡慕的好命人。
赵琼花在心中发完感慨才对曹青青道:“表姊,这件事,太后跟前,哪有我们说话的份?”曹青青得到提醒,晓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急忙用扇子掩住了口。
符太后已经笑眯眯地对赵镇道:“好了,你们也别辩解了,没私情就没私情吧。”赵镇和胭脂两人听的这话,心中却不放松,晓得符太后后面的话才最重要。
果真符太后又往他们身上瞧去,就笑着道:“今儿宴席散了,天也晚了,等明儿,我就让人请杜老太君和陈国夫人进宫,和我说说话。”
这话一出口,赵镇和胭脂齐齐出口道:“太后,不可!”
果真是有默契,符太后打量了这么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越瞧他们越登对,一个英俊潇洒,另一个神采飞扬。赵镇的妻子,就该是这样神采飞扬的女子,而不是那样温柔似水的。
因此这句话听在符太后耳里,只当是他们双双害羞。哪会晓得他们是真的不想和对方牵扯在一起?
因此符太后已经笑着道:“我不过是想寻两个人说说家常,你们都不肯吗?”
“妾不敢,只是家母已经有孕,身体不算很好。”胭脂恭敬地道,既然她有借口,赵镇也急忙道:“太后您是晓得的,曾祖母年近八旬,身子骨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