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苍灵打断他，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幻听，他说的这些话听着怎么分外熟悉？

帝君被妖王困在燕留山，他是来这里救凤妆的，而她，又是来救帝君的…

这一切，不是早就发生过了？

“天帅，请回吧。”莫寒冲她做了请的手势，转身便要离开，苍灵立马喊住他，脑海中不由的冒出一个画面来。

一抹纤柔的身影款款而来，她拉住莫寒的胳膊，冲他柔声道：“殿下，天帅伤的很重，待我帮她处理一下，否则她这样子恐怕还没出燕留山，便要倒下了。”

“你啊，就是慈悲心肠。”莫寒摇头失笑，一脸宠溺，“那就依你。”

“谢殿下。”

苍灵摇了摇头，心神有些恍惚，突听有人唤了她一声，便见身前的莫寒蹙着眉头有些不快的看着她，“你还有事？”

苍灵脱口而出，“一会你的小相好便要来了，等她帮我包扎下伤口，我便离去。”

莫寒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你胡说些什么？”

苍灵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

莫寒一愣，继而脸色更加阴沉了些，“你自己不会看？”

苍灵看着他再次问道：“我问的是现在是哪一年？”

莫寒像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了她许久，“后古历十九万年五月初五。”

苍灵的脑子轰然一声炸开，十九万年的五月初五！

便是在这一天，她来燕留山相救临渊，便是在这一天，妖王同时将她与凤妆擒获，威胁临渊只能救一人。

那个时候，临渊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下凤妆，而将她一人仍在了燕留山。

是她自己九死一生，最后在莫寒的帮助下才走出了这里，而她重新回到九重天的那一天，正赶上凤妆的生辰之日，那个她一心思念着的男人，正在她的畅音阁里为她抚琴庆贺。

呵呵…

苍灵缓缓闭上眼睛，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这一切，又重来了一遍。

时间倒回到她来燕留山相救临渊的这一天。

那么，到底是谁让时间倒了回去？是凤心？还是重影？或者承灵？

只有这三个人对她心存怨恨，重影与承灵被她困在西陵沼泽地，她们俩出来做怪的可能性很小，那便只有凤心。

她本就与东临的命运相连，两人间是同生共死的存在，东临刚一寂灭，时间便倒回了，实在是太巧了。

很显然，她极有可能在东临寂灭之时找到了神器，然后让时间倒回，避免她彻底灰飞烟灭的可能，还有，时间倒回，她便可以重新来过一次，她还有机会，夺回一切。

凤心，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

“你走不走？”莫寒已经极度不耐烦，本来看在她是九重天上的天帅的份上，他不想与她计较，可她此时看起来似乎大有留在此处不走的打算，这让莫寒心底不由的窜上了一把火，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苍灵手执长鞭，身子一闪瞬间来到莫寒身后，“告诉我，凤妆被关在哪？”

长鞭抵在莫寒的背心，只需稍稍一个使力，便可戳穿他的胸口，莫寒不不由对她另眼相看，心底暗生几分敬佩之意，不愧是九重天上杀伐决断的天帅，尽管一身是伤，却还能在一瞬间将他制服，明明他的法力也不弱，却在她刚才的动作里，丝毫没有反手还击的可能。

他不禁暗自想着，她的法力竟然高深到了如此地步？

可他又哪里知道，尽管时间倒回，所有事情又重来了一遍，可苍灵身上作为神女的修为与法力全是并没有消散。

“她被我父君看上了，此时被关在羽化亭。”莫寒淡淡道，他很识实务，并不与她相抗，直接道。

苍灵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直接道：“带我去。”

“好。”

两人一起前行走在茂密的森林里，身后跟着莫寒的几个随从，他们一路对她虎视眈眈，丝毫没有任何松懈，但凡她有一点掉以轻心，他们便随时伺机而动将她诛杀。

苍灵丝毫不以为意，她甚至连结界都懒得设置，因为她知道他们的结局，在这一天，这几个莫寒的随从，就在前方几百米远的一条小溪边，被莫寒心爱的姑娘全部杀死。

“殿下？”

一声轻柔的呼唤突然间传来，正如之前所经历的那般，花恋出现了。

花恋是莫寒的挚爱，他真的是将她爱到了骨子里，以至于后来他被妖族之人所厌弃，被他的父君所流放到了一重天，在他成为莫独之后，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即使他知道，她背叛了他。

苍灵其实是改了路线的，之前苍灵在这片森林里遇到莫寒以后，她是威胁他，让他带她去找临渊。

而这一次，她先去找了凤妆。

尽管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莫独依然在这里遇到了花恋，接下来便被她一步一步引诱入局，直至最后众叛亲离。

那么她呢？是不是结果也一样？

在这里，依旧会被那个人所抛弃，他依旧还会选择凤妆？

苍灵轻轻扯动嘴角，笑了笑，眉眼弯弯像是天边的月牙，带着一丝妩媚，又有些娇憨与可爱。

凤心，其实我要谢谢你。

是你给了我一切重来的机会，那么我怎么能不让你好好过一番别样滋味的人生呢？

“殿下，天帅伤的很重，待我帮她处理一下，否则她这样子恐怕还没出燕留山，便要倒下了。”花恋走过来，似乎并未瞧见苍灵对莫寒的威胁，只柔声对他道。

“你啊，就是慈悲心肠。”莫寒摇头失笑，一脸宠溺，“那就依你。”

“谢殿下。”

花恋朝她走来，脸上带着一抹柔笑，“请天帅随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