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已经有了丈夫,我要你的表白做什么?东离的女子,可不是你们北蛮的女子,我们讲究贤淑端庄,从一而终。
再说,就算我接受你的表白,你能怎么样呢?给我做个面首吗?可做面首也是有条件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就你这样的姿色……
我怕我吃了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本来,北蛮人尊崇英雄,不会有人甘心做面首的,而且,顾念说的已经够刻薄了。
可听了顾念的话,霍德竟然没有生气,没有脸色发青,反而笑容越来越盛。
顾念仿佛要将心中那口郁气全部发泄出来,她道,“你长的不怎么样,五官不好看,个子也太笨了,面首真的做不了。
我已经看惯了我夫婿绝世美貌,再看你这样的,就是歪瓜裂枣,所以,麻烦你有多远走多远,你歉意我收到了,已经接受了,以后,还请阁下离本王妃远一点。“
她绕过霍德,朝前而去。
霍德缓缓出声道,“王妃的脾气真是爽快,这样让霍德更是钦慕啊。”
他说话的声音怪腔怪调的,面上却挂着一片深情,却掩盖不掉眼底的阴鸷。
顾念真是耐性用尽,“抱歉,是我的不幸,竟然让你倾慕。”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霍德握着腰间刀柄的手,已经攥的指节发白。
霍德的心思,她知道的还是清楚的,大概就是因为她长的和那个什么叶娘子相似,所以才会这样纠缠上来。
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看不起东离人的气息,让她相信她的表白?那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更容易的多呢。
见他脸色不好,顾念的脚微微一动,果然,就见霍德陡然之间朝她面门袭来。
但转眼就被顾念身后的黄芪给拦了下来。
黄芪将霍德拦了下来,青叶立即护卫着顾念到了一边。
霍德见讨不了好,收起手,连声道,“王妃这是做什么?在下不过是想将王妃头上的落叶给弄掉,怎么王妃身边的人就打打杀杀的。”
顾念见这人一会精明,一会装疯卖傻的,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她见在路上耽搁了许久,江皇后那边说不定会以为她架子大呢。
于是对黄芪道,“我们走,不要和他墨迹了。”
说完,又对霍德道,“还请阁下不要再跟着本王妃了,本王妃一个清清白白的内宅妇人,清白的名声可经不起你这一次又一次的落叶搭讪,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告诉皇上,北蛮有个侍卫想杀我。”
黄芪从远处回到顾念的身边,警惕的看着霍德,霍德昂首立在那里。
经过霍德的一通打搅,到江皇后那里时,其他的女眷都已经到了。
太后因为路途不适,在自己的寝宫休息。
接见女眷的是江皇后和皇上的另一位妃子,不过,真正说话的也就江皇后。
幸好,当时女眷多,江皇后也没有关注她晚到的事情。
从江皇后那里出来后,顾念回了凝香阁,坐在丫鬟们收拾出来的矮榻上,垂着清凉的风,有些昏昏欲睡。
晚上萧越回来,顾念和他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那个霍德,应该不是侍卫那样简单吧?如果北蛮的侍卫都是他这样的,也不至于被你坑杀了十万战俘。”
自从上次中秋宴上,知道了丽娜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女儿时,皇上就很生气,觉得北蛮毫无诚信,让鸿胪寺对北蛮师团的成员进行彻底的清查。
同时让师团的领头人敖达王爷约束好北蛮的行为,皇上甚至下了旨意,警告北蛮的人不能私下行动,如果私下行动,发现了后就抓起来关入大牢,就连和谈,也都停止了。
这个霍德,这次能够一起来围场狩猎,那应该是身份没问题的。
顾念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身份,但他这样的傲慢无礼,绝对不是一个侍卫该有的风貌。
萧越凝眉看着顾念,道,“当时鸿胪寺已经核查过名录了,应该是不可能有错的,不过,既然你觉得不对,我会私下再让人打听的。
北蛮的人,也是阴险狡诈的,如果霍德的身份是假的,那必然是一个大人物。”
说完,他抻了抻身子,眯眼看着顾念,想到顾世安说他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眼前这个女人还不是一样。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将白天的事情报告给他了,本来他很不悦,恨不能将她放在兜里,只能他一个人看。
但手下扭扭捏捏的将她说的那些话说给他听时,他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他将她手中的果露拿过来一饮而尽,顾念嗔道,“这个我吃过了,你要让丫头给你倒就行了。”
说完又推推他,“陪皇上一天,辛苦了吧?快去换洗,歇息吧,明日还有得忙呢,免得累着了。”
萧越拉着她的手,“不急,再坐会。”
顾念见他懒洋洋地依靠在大迎枕上,披散着头发,有些头发柔软地落在身上,莹莹的灯光下,好一幅美人图,处处可入画。
她觉得白日里见了霍德那副样貌弄脏的眼睛,被这美色给洗干净了。
顾念今日没去哪里,自然也没太累,同样靠在他边上,和他继续闲聊起来。
知道今日他一整天都跟在皇上身边见那些将领时,也就没说什么了。
聊了会后,萧越突然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洗漱谢谢吧。”说着就要伸手抱她。
顾念被他腾空抱起,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当两人身体贴近时,总会让她感受到男女天生的差异。
她娇小柔软,他高大坚硬。
他一只手就能将她轻轻松松地抱起,大手完全能包裹住她的小手。
让身形高挑的她在他面前显得如此的娇小纤细。
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去吧。”顾念推了推他,笑吟吟地看着他。
萧越将她放在床上,拿过边上放着的衣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等我。”
顾念听着净房哗哗的水声,嘴角翘了起来。
不一会,萧越就从净房出来了,发梢带着湿意。
萧越将床帐放下,钻了进来,顾念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嗔道,“你今日不累么?”
他伸腿蹭着她的,说道,“我只是说不早了,没说累。当然,我也不是那么累的。”
他委婉的说着,然后去扯她的衣带。
“不行,你明日还要去陪皇上,你会累的……”
昏暗的光线下,她莹白的身子呈现在他的面前,她看到他眼角微微泛红,同时她的脸上也开始泛红,无法用言语描述。
当熟悉的感觉来临时,顾念深深地吸了口气,按着他的背,恨恨地咬了他一口,说道,“轻点……”
萧越很听话地放轻了动作,但速度却没慢下来,搂着她做最喜欢做的事情,喊着她的名字,那沙哑的嗓音,透过耳膜,仿佛连心都酥软了,让人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等到终于结束时,顾念推开他,道,“不许再来了,明天还要当值呢。你早点休息。”
谁知,那人却搂着她不放,“再一次,我昨晚休息好了,今晚少睡点没关系……”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旭儿都已经六岁了,可他的热情却丝毫不减,反而越发的贪恋,食髓知味。
若是见不到她的人,就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才能将她锁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顾念听了他的谬论,顿时道,“那我明日白天多吃点,晚上不吃也没关系。”
“那哪行!”他马上反驳,咬着她的唇,“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子,你生旭儿可是受了大罪的。要好好的保养。”
顾念哭笑不得,旭儿都已经六岁了,要补的也早补回来了,她脑海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闪的太快,让她抓都抓不住,她揉着他满头的黑发,道,“那不就是了,吃和睡不是一样吗?显然你今晚少睡点也不行,睡觉。”
萧越却是不依不饶的和她摆起了道理来,什么过几天就是她的小日子了,什么都做不了了,又是什么她到时候要陪太后,皇后她们,会很累等等。
总之,他的借口很多,让顾念都不得改变对他的看法,从前他是惜字如金,其实这说话的口舌功夫,也是厉害的不得了。
最后,顾念还是被他得逞了,至于那滋味……不提也罢了。
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里衣也换了,身上也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不可言说的地方也被她仔细地擦了干净……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回想着头天晚上的事情,不免有些羞恼。
屏风后,自己穿好衣衫的萧越走了出来,走到床边,凑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又整理了下她凌乱的头发,眉眼含情,“我先走了,你若是累了,再睡一会,皇后那边晚点再去。”
顾念偏过头去,见他正温温和和地望着自己,脑子一热,抽起身后的枕头砸了过去。
萧越只是笑着任她砸,等到枕头落在地上,弯腰捡起,又塞回床头。
等到她不动时,又亲亲热热的搂住她,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顾念窝在被窝里躺了会,终究是没再睡,也终于抓住了昨日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
旭儿已经六岁了,也就是说,六年过去了,她都没再次有孕。
张春子帮她解毒后,曾经说过,她想生几个都可以,那么,这六年,她和萧越很和谐,要不是她拒绝,萧越是恨不能夜夜春宵,那么……她是为什么不孕呢?
她抿了抿唇,如今在外,等到回去,大约,可能,她需要好好的问一下张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