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刚刚好把鱼收拾了,在院子里头冲洗干净,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她,手中的鱼也顾不得放下,便过来瞧了一瞧。
在瞧到庄元仁站在门口时,庄清宁便眨了眨眼睛。
原主的记忆中,是有这个大堂哥的,但是不太多。
因为年岁有相差,加上庄元仁自小就去读了学堂,他们平日里并不在一起玩,即便是见了面,也甚少说话。
直到后来庄清宁爹娘去世之后,寄养到宋氏和庄如满家里的时候,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但也仅限于庄元仁从学堂回家的时候。
而庄元仁对于先前宋氏的非打即骂,也说过一两次,宋氏并不理会,也只让他不要管,庄元仁便再没说过什么,也再没有跟庄清宁说过话。
对于这个大堂哥,庄清宁倒也说不上对庄如满和宋氏乃至庄清荷的厌恶,但绝对也称不上什么喜欢。
“大堂哥,你来了。”庄清宁说话,语气淡淡的。
“嗯,刚从学堂回来。”庄元仁说话的功夫,打量了庄清宁一番。
比着上回见着她的时候,庄清宁长高了,也白了,似乎也胖了一些,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
身上的衣裳是细布的,豆绿的裙,月牙白的衫,袖口处还滚了边儿,衣领处绣了画,乌压压的头发虽挽的是简单的发髻,用的也是豆绿色的丝带绑的。
手里的那只鮰鱼,看着大而肥,估摸着也得两斤多重……
庄清宁家的日子,显然是过得不错的,看起来,豆腐坊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大堂哥来找我?有事?”对于庄如满一家的人,庄清宁总归都不是有什么好印象的,话也是说的直白明了,语气更是带了一些疏离。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瞧一瞧宁妹妹你和穗妹妹两个人。”
庄元仁回过神来,收回了方才打量探寻的目光,郑重其事道:“同时,也来给你们两个人赔个不是。”
“我平日里多在镇上读书,甚少归家,家中之事知道的不多,到是不曾想爹娘对宁妹妹和穗妹妹两个人如此狠心,更是几次三番的针对你们两个人。”
“此举是爹娘做的不对,我回来听说此事,方才便跟爹娘讲了好大一通的道理,劝说爹娘往后莫要再为难你们两人。”
“爹娘虽说许多时候不讲道理,做事更是有些自私,可我身为家中长子,加上近几年读书也算有些出息,我的话爹娘还是愿意听的,往后应该不会在为难你和穗妹妹了。”
“先前的事,是我爹娘做的不对,我替他们向宁妹妹你赔个不是。”
庄元仁把手中的竹篮往前递了一递:“我久在学堂读书,没什么银钱,家里头这几日攒的鸡蛋,还望宁妹妹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
庄清宁略微垂了垂眼皮,掂量着庄元仁说的这些话。
在想了一会儿后,道:“堂哥既是来赔不是,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自然不能将堂哥撵出去。”
“只是方才大堂哥也说了,是大伯和大伯娘做的不对,既是他们的不对,这不是论说不该大堂哥来赔的,大堂哥还是请回吧。”
庄元仁闻言,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