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登基后,冯靖授从六品忠显校尉,依旧回了赤衣卫,虽还是个校令,但武阶在身,又是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初入官场的小愣头青了。
他今儿不当差,穿得朴素,马背上捆了一布袋。
见秦鸳看那布袋,冯靖道:“昨晚上进宫回话,听说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在惦念春笋,好像以前她们在山上时,每年这时节就一道去挖笋尝鲜。皇上知道我今儿休息,让我去挖些新鲜的。”
秦鸳笑道:“姐夫惯会借花献佛。”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
要不是怕老大人们絮絮叨叨的,赵繁更想与母亲、妻子一块自己去山上淘笋。
老大人们近来为了纳不纳妃的事儿“劳心劳神”,那位固执的皇上,可不得收着些举止?
“我淘了不少,”冯靖道,“二姑娘、郡主,我分一分,两位拿回府里尝个鲜?”
秦鸳不与冯靖客气:“那我也借花献佛。”
巧玉抿着唇直笑。
“之前在飞门关,你遇着冯校尉了吗?”秦鸳突然想起这一茬,问巧玉道。
巧玉回忆了下,摇了摇头。
冯靖笑道:“几位到飞门关时,我在鸣沙关备战。等班师时,我随大军一起到了祁阳,郡主与老夫人则往西州城去了,确实没有遇着。”
“是,我那时候随母亲在西州住了一段时日。”
“真好,”冯靖道,“西州投降后,我就和其他人一块,押送余柏将军等人回飞门关了,都没好好看过西州城。”
巧玉听他这么说,问:“校尉跟着打到了西州城?”
冯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话,回京之后,好多人问过他。
他们都以为,他这么年轻,又咋咋呼呼的,就是留在飞门关内防守,没有前线打过仗。
冯靖可不闭嘴,他会说战场上他的各种事情,说得多了,自然也就都信他了。
他不是一个不会揽功的人,别说是在兵士、赤衣卫等一众兄弟之间,甚至是在皇上那儿,他都敢说。
可是,在姑娘家跟前,他的脸皮一下子就薄了。
吹嘘自己,哪怕是说实话,他都嘴呆了。
“他还挺厉害,”秦鸳替冯靖介绍了,“玉沙口奇袭,攻打鸣沙关,都有他的份,西州城外叫阵,给余柏将军递劝降书的,也是他。武艺不错,下回我们比一场?”
冯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二姑娘,我给您当牌友,打叶子牌行不行?”
秦鸳哭笑不得:“算了算了,你那点儿俸银,留着以后娶媳妇儿吧。”
冯靖保住了自己的钱袋子,分了鲜笋,骑着马往宫里去了。
马车上,秦鸳支着腮帮子看着巧玉。
巧玉问她:“怎么了?”
“你真要找姑爷入赘,”秦鸳认真道,“不妨琢磨琢磨冯靖。”
巧玉一愣。
“我知道你烦恼什么,”秦鸳道,“出身、品行、能力,还能入赘的,全能对得上的人选,真的不多,你不妨问问姐夫。”
巧玉知她好意,揶揄道:“阿鸳看得还挺明白。”
秦鸳道:“我又不蠢。”
巧玉笑弯了眼。
秦鸳当然不蠢,她琢磨身边人,很有一套想法。
就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能琢磨明白她自己。
好在,也不用急切。
阿鸳的年纪,比她这个老姑娘小好几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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